第二節 在家上學的小學生(1 / 3)

1855年的春天來了,冰雪融化,綠枝吐芽,已經8歲半的愛迪生終於可以上學了。

媽媽為他準備好書包、本子,叮嚀他一些應該注意的事情,爸爸趕上馬車,把愛迪生帶到鎮上唯一的一所學校。

一路上愛迪生興奮異常,又不知萌發出多少個幻想,多少個為什麼。他迫切盼望上學,好讓老師來解答媽媽回答不了的問題。

學校到了。這是由一道道籬笆牆圍繞的一棟房子,雖然叫學校,實際上就是一個私學館,是一個叫恩格爾的老師和他的夫人開辦的。愛迪生的父親把他交給了恩格爾老師,愛迪生就算入學了。

這位恩格爾老師有他的一套教學方法,每次講完課之後,就讓學生重複,如果學生不會,那他就該動用他的“刑法”了。他的“刑具”是一條兩厘米厚、一尺來長的竹片。如果誰沒學會,他就拿著竹片一陣亂打。

愛迪生上的第一堂課學的是字母A,很快他就記住了A念“ei”。於是他問老師:“老師,A為什麼要念做ei呢?”

恩格爾老師有些惱火,“A就念ei,難道你還能念成別的什麼嗎?”

愛迪生心裏還是不明白:“A為什麼念ei呢?”

第二天上學,老師教的是1+1等於2,愛迪生很快就學會了,而且能回答出老師問的l+2等於幾,2+2等於幾。恩格爾老師比較滿意,他剛要叫愛迪生坐下,愛迪生又問了:“老師,1+1為什麼等於2呢?”

恩格爾老師火了:“1+1除了等於2,還有啥好講的,你是不是存心搗亂?”說著,一根竹片已經打在了愛迪生的頭上。愛迪生既困惑又委屈,兒童的自尊心受到了踐踏,從此就更不願意學老師所講的東西了。

每月一次的小考到了,愛迪生考了個倒數第一。母親南希沒有責怪他,隻是鼓勵他說:“以後再認真學。”可是,愛迪生委屈地說:“媽媽,我們老師講的我弄不懂,他沒有您講得明白。”母親笑著安慰說:“慢慢你就懂了。”

母親的安慰並沒扭轉愛迪生對老師的失望,他覺得學校一點意思也沒有,老師也回答不了他的問題。接下來的兩次考試他又考了倒數第一。

恩格爾老師也很奇怪,愛迪生的表現令他百思不解,說他聰明吧,考試總在最後;說他笨吧,他有時提的問題還真有道理。這是怎麼回事呢?他左思右想,研究半晌,才恍然大悟說:“糊塗!這就叫糊塗!”

可見,愛迪生小時候的表現幾乎與其他一些天才一模一樣,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他們都有強烈的個性,並認為沒有解釋自己的必要,因此被歸入“怪人”之列。

這時,正好有個督學來校視察,恩格爾就把自己的“研究”結果,向督學作了彙報。

“那學生就是愛迪生,是個不折不扣的糊塗蟲。把這號學生留在學校裏,我看也沒什麼大意思。”

愛迪生隻念到三個月的時候,恩格爾老師終於忍不住向他說:

“愛迪生,像你這樣的糊塗蟲,我看不必到學校來了。”

愛迪生聽到這話,仿佛憋在心裏的東西一下全都湧出來,嗚嗚地大聲哭了起來。

“哭不會使你這個糊塗蟲變聰明啊!”

愛迪生終於被攆出了學校。

南希看見孩子臉色鐵青、小胸脯一起一落的,沒到放學時候就跑了回來,知道出了變故。她走過去,溫和地問:“孩子,你怎麼啦?”

“媽媽,老師罵我,說我是糊塗蟲。我不上學了,再也不上了!”

南希一聽,也很生氣。她想我也當過老師,教過書,可沒見過這樣對待孩子的!

第二天,她拉著孩子找到學校,當麵責問那個老師。

“恩格爾先生,您對愛迪生下的評語,您自己考慮過沒有?我倒要請教,我的孩子到底怎麼個糊塗法?”

恩格爾給逼得有點沉不住氣了,說:“怎麼糊塗?上算術課,別的學生都專心聽講,可他偏沒話找話,問:‘1+1等於2,為啥等於2?’除了等於2外,還有啥好講的!這不是糊塗是什麼?”

南希冷笑一聲,說:“這也叫糊塗?你不了解學生性格,怎麼能妄下結論?”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引發了一場爭論。愛迪生站在旁邊,看著,聽著,又是急,又是氣。母親的慈愛,使他感到無限溫暖;可是教師的蠻橫,又使他滿懷激憤。多年後,愛迪生在談到對母親的態度時說:

我終於發現了母親是多麼可親。她帶我回到學校,斥責那位老師的信口胡言。她是我當時的最大支持者,我當場下定決心,決不辜負她的期望,定要使她看到,她對我的信任並非錯誤。

愛迪生回到家後,母親南希的肩上,又挑起了教育孩子的重擔。春天,樹木抽出嫩枝,翹起幾片綠油油的尖葉兒的時候,娘倆坐在屋門前,邊曬太陽邊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