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父母從愛迪生的來信中知道了他已經從加拿大回到了美國,老兩口的心裏越來越思念這個小兒子了。
再說愛迪生一月份在印的安納波裏公司離職後,二月份即在辛辛那提找到了工作。辛辛那提電報公司也歸聯邦西部電報公司所管轄,愛迪生的名字他們早有耳聞,加上連年戰爭,電報人員極缺,所以他們也不多問愛迪生因何故離開兄弟公司,馬上就錄用了他。
愛迪生此時的發報技術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在這裏,他從“接線生”式的報務員升到了“第一等級的雇員”,攀上了一級階梯,月薪升到了125美元。但據他的一位同事回憶,他在這裏仍然是把精力用於擺弄電池和電路,經常設計一些可使報務員工作變得輕鬆點的器械。
愛迪生在辛辛那提的時候,持續了很長時間的南北戰爭終於結束了,在這場內戰的烈火中,南部的黑人奴隸製被摧毀了。
喜訊是由電報傳來的,愛迪生以最快的速度向遠方發送這個激動人心的消息,盼望和平的人們,紛紛走上街頭慶祝這來之不易的日子。
愛迪生的心中也洶湧澎湃,他看到了美國的希望,他堅信美國將排除各種痛苦,渡過難關並迎接一個新的時代。
內戰結束了,愛迪生又到了孟菲斯城,此時城裏因剛剛結束戰爭,所以還處在軍管之下。電報局的總報務長正忙著修複由於戰爭遭到破壞的線路。最使他著急的是這個城市還不能與紐約和新奧爾良之間取得聯係。
這天,總報務長正在辦公室為此事傷腦筋,愛迪生推門進來尋找工作。
總報務長眼睛一亮:“你叫愛迪生,嗯,聽說過,你能不能想辦法使我們和紐約或是新奧爾良取得聯係?”
愛迪生說:“我試試吧!”
沒過幾天,在愛迪生的努力下,這個城市的通訊係統就與兩個城市取得了聯係。人們都認為這簡直是個奇跡。
愛迪生被留下來,作了夜班的報務員,在這裏他遇到了古爾勞德上校,他後來成為愛迪生在倫敦的代理人和宣傳員。據說,他們的相識也是非常有趣的,愛迪生值夜班仍裝上他的小裝置,使他的機器自動發出“清醒”的訊號,而他在呼呼睡大覺。軍管這座城市的上校古爾勞德偶然來到報房,這一切給他留下了深深的印象。
過了一段時間,愛迪生又擺弄了一種臨時發明的自動轉發機。利用這一裝置,他可以把一個電報接收機收下的電文輸入到另一條不同線路的發射機。這個小發明引起了一位《孟菲斯廣告商報》記者的興趣,他專門在報紙上發了一篇關於此事的報道並表達了對愛迪生本人鑽研精神的敬佩。
第二天,全公司的人都看到了這篇報道,大家紛紛向愛迪生表示祝賀。可公司的領導卻宣布愛迪生被解職了。原因是他的智力超過了自己的上級,因此使上級頗為惱火。
以後,在愛迪生的晚年,他常常表現出一種高傲的樣子,這也是一種出色的樂觀主義,因為他確信任何困難都是為了被解決而存在。
愛迪生流浪的下一站是路易斯維爾,他在這裏逗留了兩年。
他後來講,就是在路易斯維爾他發明了使自己後半生受益的那種獨特的縱行書寫方式。年輕的愛迪生發現,為了填補電文中的空白,需要發揮一定的想象。要發揮想象,就需要時間。因此,書寫時一定要有速度,所以他很快就練出了一種字體——小而清晰的豎寫體字母,字母之間互不相連。由於每天要接收8至15欄新聞,所以不消很長時間,他就完善了這種字體的寫法。
工作了兩年的愛迪生又被解雇了。他本人回憶說:
南方的弗吉尼亞州,當時正在選舉聯邦參議員。處於領先地位的候選人是約翰。M。博茨。但他還沒有得到足夠的選票,因此,立法機構一天天地開會。有一天,傳來消息說:反對博茨當選的一方已經開始分裂,他可能在第二天當選。翌日,裏士滿方向開始來電。然而,我剛收到“約翰。M。博茨”這一名字,線路就中斷了。於是我冒險編造了一份電文,意思是說博茨已經當選。這樣路易斯維爾的各家報紙都及時作了報道。可是事後他們又登了更正。原因是博茨並未當選,而是像以往一樣,立法機構又休會了。
愛迪生這次被解雇——完全是因為擅自編造參議員候選人博茨當選一事造成的。他未經思考,就又向下一個目標流浪了。
愛迪生每換一次工作,就獲得一些新技術,這樣漸漸地積累起一套足以應急的經驗,這也正是處於幼年時代的電報藝術或技術所不斷發展的特征。愛迪生對於新鮮事物,總是如饑似渴地追求著。一天,他讀報紙看到巴西政府招募電報員的廣告,就聯絡了兩位同行,準備去南美洲。三個青年來到了新奧爾良市,而他們準備乘坐的去往巴西的那班輪船已被政府征用。他們三人隻好在該市流浪,等待能有下一班船。
在等船的過程中,愛迪生又改變了主意,最後還是回到路易斯維爾,找到了一份電報員的工作,重複過去的生活。那兩位朋友卻堅決地去了。
他仍舊堅持白天上班,晚上搞實驗,每天晚上,當別人都下班後,愛迪生就開始進行他的實驗了。他把他的實驗用品堆滿了經理那張漂亮的大寫字台,待做完實驗後,再把這些實驗用品收拾起來,把經理的辦公桌擦幹淨。
一天晚上,愛迪生在繼續搞著他的實驗,夜已經很深了,愛迪生也困得直打起了瞌睡,他心裏想著,做完這個實驗可該睡覺了。一不小心,手碰翻了做實驗用的瓶子,這個瓶子裏裝滿了硫酸,立刻,經理那張漂亮的大寫字台就出現了幾條深深的溝壑,愛迪生手足無措,隻能等待明天經理的嗬斥了。
第二天,經理一進辦公室,首先嗅到的是一股刺鼻的怪味,走到辦公桌前,看到的是滿目瘡痍的桌麵,經理嚇了一跳,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待他問明了事情的原委後大發雷霆:“我是來叫你發報的,不是給你提供實驗場所的,你還是找你的實驗基地去吧!”
愛迪生沒辦法,又回了辛辛那提做夜班報務員。他租了一間小屋,以便白天實驗。可以說,在此,他的聰明才智真正得到了發揮。
在這座城市裏,他結識了一位名叫喬治·埃爾斯沃思的報務員。
喬治·埃爾斯沃思長得英俊魁梧,行動機敏且頭腦靈活,在南北戰爭時期,他曾在南方一支遊擊隊的領導人約翰·摩爾根手下做報務。埃爾斯沃思對電報係統有著很深的了解。在戰爭期間,他不僅為摩爾根竊聽聯邦軍隊的電報,並且還能向聯邦軍隊的線路中輸送假情報。在戰爭期間電報這門新技術發揮了它迷人的作用。
戰爭結束後,南方的奴隸製被摧毀了,喬治·埃爾斯沃思也就流落到了這個小鎮。他一眼就看出了愛迪生在電報方麵是個高手。他想:既然自己有辦法竊聽別人的情報,那麼別人同樣可以竊聽他的電文。於是他向愛迪生求援,建議愛迪生發明一種不能竊聽的電報線路,這樣他們就可以將其賣給政府,賺到一筆錢。
愛迪生對賺不賺錢不太感興趣,他感興趣的隻是這個新的難題。愛迪生果真搞出了這項創新,他把它交給了埃爾斯沃思。
幾天之後,愛迪生有事去找埃爾斯沃思,可別人說他已經走了幾天了。愛迪生呢,聳聳肩,搖了搖頭就走了。這倒符合愛迪生一貫的做法,問題解決了,對此也就不再關心了。
忽然有一天,愛迪生從朋友那聽說了那兩個去南美洲的朋友,好不容易到了墨西哥,卻染上了流行黃熱病,受盡煎熬最後死在了墨西哥。愛迪生初聽此消息感慨萬千,他由國內到國外,由東到西,輾轉於各個城鎮,已經五六年了,他感到有些疲憊不堪了。他不由得想起了故鄉和慈祥的父母。
“回家鄉休倫港看看吧!”
寒來暑往,日子過得真快,到了1868年的春天,南希屈指一算,愛迪生出外已經是第六個年頭啦。忽然有一天,一個結實粗壯的大小夥子跨進了家門,這不是他們日想夜念的孩子愛迪生嗎?父母欣喜萬分,一致要求小兒子別再出外四處流浪了。愛迪生望著衰老的父母說:
“好吧!從今以後我就不再離開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