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迪生在發明的大道上永不停步地前進著。
愛迪生工作起來是個廢寢忘食的人,一直到晚年,他也不知道什麼叫假日。他最喜愛的隻有發明,喜愛與他的同事討論他的每一個新設想,並且總愛脫掉他的外套,親手參與製作。他覺得他的事業是如此的激動人心,具有強烈的誘惑力,為什麼非把時間花在所謂的遊覽外國名勝上呢?
然而,這一次,在他發明留聲機後不久,他病了。由於長時間過度的緊張,使他的健康受到嚴重影響,所以愛迪生決定出行美國的西部,一來去觀察一下日全食,二來為休養身體。
愛迪生經過了長途旅行來到了懷俄明州的羅林斯。此時羅林斯鎮已經彙集了來自世界各地的天文學家。許多大報的記者也蜂擁而至,準備觀察這難得一見的日全食,這仿佛是一次盛會,一次科學性的盛會。愛迪生在描述來到羅林斯後的第一個夜晚時,渲染了這個世界天文學家薈萃的地方的氣氛。
和我同居一室的是《紐約先驅報》記者福克斯。我們睡著以後,突然被一陣滾雷般的敲門聲驚醒。門一開,走進一位高大英俊,留著長發,身著西部服裝的人。他的兩眼布滿血絲,還有些醉意。他自我介紹說,他是喬·克羅蒙多——綽號得克薩斯的傑克,並說他常在報上看到有關愛迪生的消息,想拜見一番。我和福克斯都有些害怕,不知道這種會見將是什麼結果。房東來了,叫他不要吵吵嚷嚷,結果被他一把搡到大廳裏。傑克解釋說,他剛和一夥人打獵歸來,這時情緒正高。還說,他是西部的手槍老大,卡弗爾醫生的槍法,就是在他的教誨下練出來的。接著,他突然拔出一支自動左輪手槍,對準貨倉頂上的風向標,“呼”的一槍,子彈穿過玻璃,正中信子。槍聲驚醒了所有的人,大家都擁上來想看看是誰被打死了。我解釋自己累了,明天早晨再見他,這樣他才擺擺手,聳了一下肩離去。
羅林斯鎮熱鬧非凡,天文學家們爭先占據了觀察日食的好位置。愛迪生本來是休養身體來的,此時他那種強烈的求知欲促使他行動了。他找不到好的位置,不得不將他的儀器設在了一個小庭院的雞窩上。在日食臨近時刮起了強風,強風一吹,破舊不堪的雞窩就像要散架一樣東搖西晃。愛迪生隻好用鐵絲、繩索固定著他的儀器。天黑了,小雞都回到窩裏休息了。風還在猛烈地刮著,愛迪生極富耐心和毅力調整著他的儀器。月亮緩緩地將太陽全部遮住時,已是淩晨3點了。
日食過後,愛迪生和他的幾位同事開始了真正的旅行。他們乘坐火車向剛剛有人定居的地方前進。他們所乘的火車是聯合太平洋鐵路的車輛。這家公司的老板恰恰是古爾德,古爾德特準愛迪生坐在火車前麵的排障器上。當火車載著他們穿過中西部大草原時,遼闊的草原映入人們的眼裏,使人心曠神怡,愛迪生坐在火車的最前端覺得十分愜意,幾個月後,他寫信給一位朋友說:“我希望你在倫敦感到憋氣時到這裏來吧,我們幾位學識淵博的才子進山打獵吧。”
兩個多月的旅行生活很快就結束了,愛迪生回到門羅公園,又精神飽滿地投入了工作。
短暫的旅行有一件事給愛迪生留下了深深的印象。遼闊的中西部大草原一望無際,那裏的農民都要經過長途跋涉才能將所收的糧食送到糧食市場或倉庫,這對於從小就在火車上工作的愛迪生來說,總覺得應再建一條鐵路支線。他隨手拿過一個信封,在背麵算了算,感到用蒸汽機車不劃算,他想:“為什麼不能將河水轉換成電力送到這些人中間呢?”
1878年夏末,愛迪生又考慮起了電的潛能,他開始了對白熾燈的探索。
在愛迪生探索電燈的時期,能代替煤氣燈的隻有電弧燈,然而電弧燈缺點十分明顯,用處十分有限,所以人們都習慣於用煤氣燈。愛迪生試圖打破煤氣燈的壟斷。
一兩年後,愛迪生已在白熾燈製造方麵取得了初步成就,但他還試驗著各種形狀的燈泡。在試製燈泡的過程中有這樣一件事:愛迪生叫他的兩位助手算一下燈泡的容積,這兩位助手開始了緊張的計算工作。愛迪生對他的秘書說:“你明天早晨6點來,他們也算不完。”
秘書回憶道:
我回到家,把鬧鍾上到5點半,然後睡去。第二天6點,我又來到圖書館。果然兩位助手一宿沒睡,還在這裏計算。愛迪生先生要我去實驗室取一隻沒用過的燈泡——這是一隻標準尺寸的燈泡。並按他的吩咐將燈泡灌滿了水,然後又按他的意思找到一隻量杯——就是化學家們所使用的那種。都取到後,我就帶著它們來到了圖書館。
愛迪生一手接過盛了水的燈泡,一手拿著量杯,把燈泡裏的水往量杯裏一倒,愛迪生馬上就得到了燈泡容積的準確數據,而兩位助手卻幹了整整一個通宵還沒有結果。
在試驗工作進行的過程中,好消息不斷傳出。愛迪生寫道:
我的助手巴切勒一夜都工作在我的身邊。第二天白天、夜晚,他仍然堅守崗位。最後,我們用克拉克棉線造出一根炭絲。巴切勒小心翼翼地拿起這個寶貝,要把它送到吹製燈管的車間去。我走在他的身後,好像是在保護一件無價之寶。可是正要到達玻璃匠的工作台時,可恨的炭絲斷了,我們目瞪口呆,隻好又回到試驗室重新做起。直到黃昏,我們才生產出另一根炭絲,但細螺絲刀掉在了炭絲上,又把它碰斷了。我們沒有氣餒,接著投入工作,在半夜以前終於將製出的炭絲裝入了燈泡。我們抽去燈泡中的氣體,將它封好,通入電流。我們盼望已久的情景出現在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