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帶我離開這裏?”安然的聲音帶著試探與期待,很顯然白流雲不願意多跟她說什麼,但他卻是眼前能讓自己脫離這野人生活的唯一希望。
白流雲並不回答,隻是安靜地看著安然。安然下意識的收緊了身上的披風,有些不知所措的移開了視線。此情此景,如果眼前的男人對自己有什麼非分之想,她也是完全沒有能力反抗的。
“你怎麼會一個人在這裏?”就在安然臉頰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的時候,白流雲才終於開口問道。安然聽了白流雲的話一愣,自己怎麼會一個人在這裏?難道要告訴他是被跑車撞了一下,醒來就在這裏還沒有衣服嗎?看他的穿戴,頭發比自己的還要長,會知道什麼叫跑車嗎?安然一時語塞不知道怎樣回答才好。
“你家在何處?”看著眼前的安然一副說不出口的猶豫模樣,白流雲不禁起了疑心。察覺到對方的聲音冷了幾分,安然忙開口:“我沒有家。”說著抬眼望向白流雲,目光坦誠而無辜。白流雲眉間一緊,半晌才開口:“你,是妖?”安然失望的收回目光,雖然發現了這裏的文明,可是自己來路不明沒有身份,又頂著這樣的一張臉今後要如何生存下去呢?“我不是妖怪。”
看著眼前女子剛才還生動的一張臉一下子變得挫敗,白流雲心中一動,終究還是沒有開口。安然折的樹葉本就不多,此時的火苗奄奄一息馬上就要熄滅。洞中的光線越來越暗,終於又陷入了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洞外起風了,大風呼嘯著吹打高高低低的樹冠,聲音猙獰刺耳。
“不怕嗎?”
“不怕。”
安然躲在城外的一座禿山上好奇的望向城牆內模糊的街巷。這是一個不大的邊陲小城,低低的房子連成一片,不知道是什麼材料的建築遠遠看去焦黑一片,街上行人倒是不少,在安然看去像黃豆粒一樣在街道上蠕動。
明明知道這裏不會有人來,安然還是用白流雲給她的披風把自己包了個嚴實,渾身上下隻穿一件披風,這讓安然總是有一種自己還是繈褓裏嬰兒的感覺。七天前,白流雲最後還是帶上安然離開了岩洞,兩人在孤風山脈穿行了七天才終於走了出來,安然終於知道自己之前的嚐試是多麼的自不量力,因為這七天之中大多數的時候還是白流雲帶著安然一路飛縱,速度並不比汽車慢多少,讓安然大呼神奇。
而就算這樣還用了整整七天。
“在看什麼呢?”身後突然想起白流雲的聲音嚇了安然一跳,剛想要開口埋怨卻看見白流雲手上拿的幾件顏色鮮亮衣袍,心道這人還算細心,將話又咽回了肚子裏。“沒看什麼。”看著安然裹著自己寬大披風的滑稽樣子,白流雲不禁微微揚起嘴角,語氣也柔和許多:“快換上吧!我們還要趕路。”
安然換好衣袍走下山的時候,剛好看見白流雲正在負手看落日。挺拔頎長的身形被夕陽鍍上了一層金邊,七天的風餐露宿發髻衣衫卻紋絲不亂,腰間的流蘇被風輕輕吹起,清貴卓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