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短暫而孤寂的一生(2 / 2)

1663年,斯賓諾莎遷到海牙郊區的福爾堡村。這年《笛卡爾哲學原理》一書在弟子們的幫助下出版。朋友和弟子們為了讓他能集中精力研究和著述,主動給予他經濟支持。但斯賓諾莎隻接受很少一點貼補家用,終生都堅持靠磨製光學透鏡維持清淡的生活。後來一位叫西蒙·德·伏裏的朋友曾指定斯賓諾莎為自己大筆遺產的繼承人,也被他婉言謝絕了。他另接受了德·伏裏在三百弗洛林的一筆年金。連他自己父親的遺產,也讓給了姊妹們,這些都反映出斯賓諾莎甘於清貧、淡泊名利的先賢品格、哲人情操。

1665年,斯賓諾莎擱下《倫理學》,著手寫他的另一部代表作《神學政治論》。

斯賓諾莎雖然在鄉間過著半隱居式的哲學家兼工匠的生活,但他深刻的而新穎的思想不僅吸引著一批追隨者,而且引起西歐各國學術界許多代表人物和知名人士的注意。他們和斯賓諾莎保持著各種形式的聯係。他先同英國皇家學會秘書長奧爾登堡相識,以後經奧爾登堡介紹,與英國著名化學家波義耳通信,討論科學問題。由於斯賓諾莎磨製出的各種鏡片鏡頭質量優良,荷蘭著名光學家惠更斯也與他有了來往。德國著名數學家哲學家幕布尼茨曾把自己的光學著作稿子寄給他征求意見。萊布尼茨在1676年曾專程到海牙拜訪斯賓諾莎,並拜讀了他的尚未出版的《倫理學》的手搞。斯賓諾莎的哲學研究也為英國著名力學家胡克知曉,並受到英國著名思想家霍布斯的注意。這些事實表明,斯賓諾莎生前就已在西歐學術界有很大的影響和名聲。無怪乎德國的八大選帝侯之一,巴拉丁伯爵卡爾·路德維希曾敦請他任海德堡大學的教授,允許他有講學和著述的自由,隻是相信他不會濫用這種自由去觸犯大家所信奉的宗教。斯賓諾莎不清楚應把這種自由限製到什麼程度,謝絕了選帝侯的聘請,寧願過他那清貧恬靜的生活。

1669年,斯賓諾莎應荷蘭民主派領袖德·維特的邀請,搬進海牙市區。第二年,《神學政治論》署名為“漢堡”出版。不料,次年新教教會宣布該書為禁書。1674年荷蘭執政奧蘭治三世再次重申禁閉此書。

1672年,斯賓諾莎的朋友,荷蘭議會議長民主派領袖德·維特被君主派暗殺。斯賓諾莎不顧危險,在維特遇害處貼上“野蠻透頂”的標語,以示抗議,再次充分表現了不畏強暴的精神。

斯賓諾莎的《倫理學》經過前後12年的研究和寫作終於在1675年完稿,但因受到教會多方阻撓而放棄出版。接著他開始寫《政治論》,可惜也沒完成。斯賓諾莎精通荷蘭語、西班牙語、希伯來語、拉丁語等語種,他的著作便是分別用這些語種寫的。他的朋友和弟子們在出版和翻譯他的著作方麵也給予他許多幫助。

1677年2月,年僅44歲的斯賓諾莎在海牙因肺病不治去世,一顆明亮的哲學和思想之星隕落了。由於清貧、孤傲和有些怪癖,他終生未娶,沒有妻兒。友人將他未完成的書稿和已完成的《希伯來語語法》、書信等合編成《遺著集》於當年出版,以紀念他們的師長、摯友和導師。後來,他的有些論文著作又被陸續發現發表。如《論虹》(自然科學類),《機會預測》兩文和專著《略論神、人和人的幸福》。最早的《斯賓諾莎全集》於1802-1803年在耶那出版。80年後,荷蘭斯賓諾莎紀念委員會出版了完善的三卷本《斯賓諾莎全集》。1924年,海德堡出版了四卷本的《斯賓諾莎著作集》。他的代表作《倫理學》、《神學政治論》等也有了中文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