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時代的詩(1 / 1)

1830年夏季,他正在北海中的赫耳果蘭島休養。在那兒,他聽到法國七月革命的消息,這給與他很大的鼓舞。他準備前往巴黎。行前他出版了《新春集》,收入組詩14首,以此結束了青年時代的愛情詩。1831年,他就自動流亡到法國,經法蘭克福、斯特拉斯堡,於5月19日到達巴黎,在那兒永久定居。

海涅在巴黎與巴爾紮克、貝朗瑞、柏遼寧省茲、肖邦、大仲馬、雨果、李斯特、喬治·桑等人結識。同時,他被新的聖西門主義吸引,曾參加聖·西門主義者的集會,跟聖·西門的弟子昂方坦交遊,醉心於空想社會主義者聖·西門的學說。他觀察法國有限民主的發展和它的資本主義秩序,對政治和社會事物的關切日益深化。他寫了一係列深刻的報刊評論,收入《法蘭西現狀》(1832),接著他又對德國的現在和最近的過去作了批判,並論證宗教改革、啟蒙運動和現代批判哲學等德匡遺產的長期革命潛力,寫了兩本研究德國文化的專著《論浪漫派)(1833~1835)和《論德國宗教和哲學的曆史》(1834~1835)。

海涅在這個時期裏格外的充實與忙碌。他把他的政治主張和生活觀念都融入詩裏。如後來收入《新詩集》的第二部分《雜詩》裏,他借聖·西門主義的形式道出詩人自己的希臘主義。

就在海涅過著放縱生活的時期。1834年10月,他認識了一個鞋店售貨員,19歲的克雷桑斯·歐仁妮。這時的海涅,女性的肉體已經不能帶給他多少新鮮的感覺,但女性的精神世界他仍然感到陌生,有著探索的昂然興趣。

這位19歲的姑娘,鮮活有力,野性又溫柔,無論是從外表、氣質、性格都給37歲的海涅帶來了全新的體驗。她性格複雜得似乎同時有約賽發、阿瑪莉、台萊塞的影子,又似乎全新而獨特。在海涅的生活中,她似乎同時扮演了母親、妻子與女兒的角色。海涅一時被她迷住,給她改名瑪蒂爾德,又叫她朱利埃特。一種矛盾的心情,體現在《湯豪塞》那首詩裏。但是這首詩的第三章,詩人已開始用諷刺之筆對德國社會的某些方麵進行諷刺。

1841年,他們終於結了婚。1835年底,德意誌聯邦議會試圖在全國範圍內禁止他所有的作品。在他周圍警探密布,如果他前往柏林,當局就會逮捕他,他的自願流亡變成了強加的流放。但他的詩歌對現實的抨擊力度更強了。他的許多詩歌,如他《什錦詩》中的《騾子血統》等,是諷刺普魯士王腓特烈·威廉第四的,對這位曾經一度被當作開明的自由主義的象征而後來又變成壓製自由的國王射出諷刺的利箭。

叔父一直不同意海涅激進的觀點,尤其不願他去參加聖·西門的信徒的活動。德國查禁海涅的作品,叔父更是努力勸說他,但終歸無效。叔父盛怒之下停止了經濟援助,他不得不予1843年從巴黎回國。旅行途中他開始構思長詩《德國,一個冬天的童話》,年底他在巴黎結識了馬克思,這對海涅的思想起了促進作用,同時,他動手寫作這部長詩。作者把1843年漢堡之行的所見所聞用光怪陸離的夢幻表達出來,揭露和諷刺德國的封建割據、市民的庸俗、普魯士的專橫,同時也表達他的哲學觀點、政治信念和對人類前途的希望。這部長詩是海涅詩歌創作的頂峰。海涅也說《德國,一個冬天的童話》“是一部詩體的旅行記,它將顯示出一種比那些最著名的政治鼓動詩更為高級的政治。”1844年西裏西亞爆發紡織工人起義後,海涅寫了著名的《西裏西亞織工之歌》。恩格斯說:“德國當代詩人中最傑出的一個亨利希·海涅參加了我們的隊伍,發表了宣傳社會主義的詩歌。”在以後的歲月裏,海涅和馬克思的關係雖一直很好,但說不上密切,海涅始終不大喜歡共產主義。1844年,他創作了一組詩叫做《時代的詩》,是由鋒利的詩句組成的政治諷刺詩,有幾首是專為馬克思主編的《前進報》撰寫的。1843-1845年他還寫了一首長詩《阿塔·特羅爾,一個仲夏夜之夢》,對浮誇傲慢和當代拙劣的政治詩作了一番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