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1953年起,畢加索與弗朗索瓦的關係開始出現裂痕。他經常秘密與模特兒佳克琳娜·洛克同居。之後,又長時間居住巴黎,與弗朗索瓦日漸疏遠。弗朗索瓦忍無可忍,終於在同年和她的兩個孩子離家出走。這時,畢加索已年逾70,而弗朗索瓦是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敢於拋棄他的女人,這使他非常憤怒和矛盾。4個月內,他以一個老畫家和一個年輕女人為主題,作了180多幅裸女素描,這一組畫是步入晚年的畢加索所譜寫的一組情歌,其中有孤獨,也有思索;有痛苦,也有歡樂。他心中的矛盾和情欲都通過這些作品發泄出來。同時,這些作品既瘋狂而又玩世不恭,是一種不自覺的自我解剖和反省,這使他從私生活的危機中解脫出來。
1955年,名義上的妻子奧莉嘉去世,這使多年來一直和畢加索一起生活的佳克琳娜終於如願以償,於1961年和他正式結婚,婚後他們定居在坎內北部的山城。
從1953年到1973年的20年間,畢加索連續不斷地創作了大量作品。他的妻子、情婦、兒女、朋友,以及他所見到或聽到的各種事情,都成為他創作的題材。這一時期,畢加索的雕塑主要包括《展開雙臂的高大女人》、《女人的頭顱》等。
1957年,畢加索誕辰七十五周年的時候,紐約、芝加哥、費城等地舉辦了盛大的《畢加索七十五壽辰展覽會》。1962年他80歲時,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從5月14日至9月18日舉辦了曆時4個多月的大規模展覽會。蘇聯政府也向他頒發了“列寧和平獎金”。1966年10月25日,畢加索八十五誕辰,世界各國分別舉行了展覽會。1971年他90歲時,巴黎又在盧浮官為他舉辦了更大規模的展覽會,法國總統蓬皮杜發表賀詞說:“畢加索是一座火山。不管他畫的是婦女的臉,還是醜角,始終都洋溢著青春的活力。”
1973年4月8日,92歲的畢加索在法國溘然逝世。盡管畢加索具有莎士比亞和莫紮特多產的創造力,但他還不是一個永恒的天才。事實上,他隻不過是一個時期的天才,是記錄20世紀的苦難、動蕩和迷惘的地震儀。畢加索渴望在繪畫上達到某種終極,死時卻知道他沒有實現。
畢加索的一生充斥著絕望,燃燒著仇恨,就他的藝術來說,他曾告訴過安德烈·馬爾羅:“他不需要風格,因為他的憤怒會成為我們時代的風格的主要因素。”他的憤怒已的確成為現代藝術的主要風格。當新世紀即將開始的時候,與這個即將消亡的世紀緊緊聯結在一起的畢加索,會對行將誕生的新紀元說些什麼呢?
(執筆:曾芳)
§§第二十三章 無冕之王——普利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