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淺論曹雪芹和孔梅溪的生平及《脂硯齋重評石頭記》的撰注過程
關於這個論題的意義和價值,這裏我就不說了,隻談談我們的基本結論及簡要論證。
我是在1962年因受周汝昌先生的《紅樓夢新證》的影響而走上研紅探曹之路的。在前人思想成果的啟發下,逐步弄清了《紅樓夢》原本??《脂硯齋重評石頭記》一書的記者(作者)和評者(批者)即曹雪芹和孔梅溪的生平及《脂硯齋重評石頭記》的緣起、內幕以及寫作與評注過程的。具體結論如下:
1.《脂硯齋重評石頭記》的記者石頭,也即是《情僧錄》的錄者情僧、空空道人,他不是別人,他即是書中說的“增刪披閱者”曹雪芹;而《脂硯齋重評石頭記》的評者脂硯齋、“脂硯先生”,也即是“畸笏叟”、“鬆齋”、“立鬆軒”,她不是別人,她即是批語中說的“已逝”或“已沒”了的曹雪芹的“弟弟”,《風月寶鑒》的題者棠村孔梅溪。她並不是曹雪芹的弟弟(自不姓曹),也不是“先生”、“叟”,更沒有死,她隻是曹雪芹的“妹妹”,曹雪芹的愛人,曹雪芹心中的也即《紅樓夢》裏的梅花、海棠花。
2.曹雪芹即是所謂“赤瑕宮”中的“神瑛侍者”,書中惟一的男主角,金陵真寶玉;孔梅溪即是“西方靈河岸上三生石畔”的“絳珠仙子”,書中惟一的女主人,應憐的真女、真釵黛、史姑娘。賈寶玉、賈蘭、賈芸、柳湘蓮、馮紫英、衛若蘭、甄士隱及薛寶釵、林黛玉、史湘雲、芳官、雲兒、巧姐、妙玉等等,都是曹子根據他二人的生平曆史、音容笑貌幻造出來的茫茫渺渺的假人,是他二人的化身或幻相。其中的每一個人都是虛擬的藝術形象,哪一個也不是他們,但每一個人身上(包括鳳姐和雨村在內)又都有他二人的生平和曆史在內。以賈(假)作真或視甄(真)為假都是不對的。“一芹一脂”、“白雪紅梅”就是一切。
3.曹雪芹名?,又名天?,是江寧織造曹寅之孫,曹?的遺腹子;而孔梅溪大約是康熙皇帝的孫女,太子?或?的女兒。他二人曾經在金陵一起度過童年,從小就十分親密,後來終因曹家被抄而分散。曹雪芹回到北京過著求親告友的貧困生活;而孔梅溪則淪落梨園,身陷煙花,作了妓女伶人。乾隆年間後,兩個人又一度重逢燕市,有過短時的團聚:曹雪芹還曾作過一任小官,孔梅溪也曾管理過曹府,最後終又被迫分散而遺恨百年。孔梅溪隻好斬情出家,獨對青燈古佛默默流淚;曹雪芹則奮筆書寫了這一部《石頭記》,借以抒其寄托。“一芹一脂”,“白雪紅梅”的生平和《脂硯齋重評石頭記》一書的緣起、內幕及寫作批評過程大略如此。以為“一芹一脂”生平無考的觀點是完全錯誤的。隻要我們真的弄懂了“脂評”和《石頭記》就足夠了。
4.《石頭記》、《紅樓夢》、《風月寶鑒》,又稱《情僧錄》、《金陵十二釵》,是一麵“兩麵皆可照人”的“鏡子”,一部“表裏皆有喻”的書,是一部“一聲也而兩歌,一手也而二牘”的作品。以為《紅樓夢》不是小說是不對的,以為《紅樓夢》僅僅是小說也是不對的,它是既可正看,也可反看,和古今中外所有作品不同的另一種作品。正麵看,它寫的是賈家、賈人、賈事??假家、假人、假事,是一篇假話,假語村言,用西歐及今人的說法是一部小說,其中所有的人和事都是假的,是虛構出來的藝術典型;而反看,它寫的是甄家、甄人、甄事,甄寶玉和甄女??真家(石頭的真家)、真人、真事,真寶玉和真“十二釵”,即“一芹一脂”的生平及《脂硯齋重評石頭記》的緣起、內幕與撰寫過程??曹雪芹不但是寫了故事,還自己注明了這種種故事的真假虛實及真事發生的時間地點。用西歐自由資本主義時代的作家和作品(及其規律)去硬套中國封建專製時代的中國古典作家及其作品,無論怎樣講都是和真理無緣的。自己不反照風月鑒,也不允許別人反照風月鑒是沒有道理的。
5.在此基礎上,所有已發現的史料(及文物)的含義就都清清楚楚了,並且還發現了許多新史料。例如明義的《紅梅詩》可以肯定是寫孔梅溪的,而佚名的《甄女詞》大約即是孔梅溪的詩集等,發現“一芹一脂”文集的時代已經到來。
以上這些就是我們的主要論點或基本發現。下麵作些簡要的證明。由於問題很多且又互有聯係不可分割,要在一篇有限的文章內詳盡證明事實上是不可能的(對於沒有偏見而又聰穎的讀者也是不必要的),因而這裏的論證僅隻有示範或發凡的意思,在脂評石頭記廣泛流傳的今日,讀者是不難自己領悟這一切的。
脂評就是最主要、最直接也最清楚明白的證據。下麵主要是引用脂評加以分析並附以作者及其他友人的題記。其中最重要的是第一回標題詩處的脂評,絳珠神瑛眼淚還債處的兩評語,第二十一回“深知擬書底裏”的題詩,第二十二回“將薛林作甄玉賈玉看”的評語,第二十六回“將餘比作釵顰等”的批語,第四十二回釵黛原一的批語,第四十六回諸丫頭皆是鏡花水月的批語,第七十七回“千絲萬緣皆自一體”的評語以及戚、蒙本第一、第三、第五、第十八、第二十七諸回的總評等,它們把《紅樓》的全部內情和“一芹一脂”的生平處境全都指明了。沒有脂評能解《石頭記》是難以思議的,有了脂評不解《石頭記》也是難以思議的。隻要拋棄偏見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