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袁工也意識到該談正事的時候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瞬間茶杯就鬧饑荒,我又急忙向服務員喊:摻水。

袁工的臉不笑的時候還真像那麼回事,就像冷得不可更改的文件。他慢慢說:你們公司的那個土地是有些麻煩,你想想嘛,你們征用的是以商業用地的名義,與工業用地的價格想差是800萬左右,政府現在對土地的事查得很嚴。哦,對了,你們的款付完了沒有?

我說:款是早就付完了,就是沒有拿到國土證。

那當然哦,你們是以物流公司來征地的,可現在政府沒有文件說物流企業是屬於商業用地,如果現在辦國土證,以工業用地的話,就得補款。袁工說。

我說:現在不是市經貿下發了文件嗎?

袁工說:可我們沒有收到啊。

我說:那你看這個事情怎麼辦?

袁工說:不知道。

我想這樣給他問下去我沒有結果的,如果說真的袁工沒有辦法,老板也不會那麼興奮,也不至於我出門的時候說,可以給他幾萬。看來事情欲速則不達,要慢慢去溝通的了。我看了看手機,時間是六點。正好差不多是吃飯的時間。其實求人的事,也來不及去考慮吃飯的早與晚,隻要多用時間去交流才是真正的目的。我就轉換了話題:哦,都到吃飯的時間了,我們去點便飯吧。

袁工看了看表,可能是不是怕浪費了自己打牌的時間,沒有聲張。但最後還是看了看胡蓉,點了點頭。

我下樓的時候對胡蓉說:吃什麼?

胡蓉很不高興對我說:你不曉得問你的客戶?

我沒有明白胡蓉的語氣,隻好對袁工說:袁工,你喜歡吃什麼?

隨便吃點吧,問小劉呢?袁工還是緊盯著胡蓉。

他說問你呢?我還是轉向胡蓉,笑說。

吃你的狗頭。胡蓉湊進我的耳邊狠狠地說。

我不敢發火,隻有又對袁工說:她說吃中餐。我來茶樓前就打探好了,就與茶樓相隔10米有個環境較好的中餐店。不過消費也很高,我暗自循思。

袁工的酒量很大,吃飯的時候,我和胡蓉都招架不住,胡蓉本來不喝酒的,但也不便推脫,喝了幾杯紅酒。臉上就紅霞綻飛。我也沒有辦法去代勞,不過我心裏在想老板的那句話,弄清楚他是愛色還是愛錢,所以在袁工一杯杯把酒對準胡蓉的時候,我隻有強忍著胡蓉那怨恨的目光。嘴裏還附和著說胡蓉的酒量還不賴。隻是我伸在桌底下的腳被胡蓉踹得疼痛難忍。慶幸的是一個電話給我們解了圍,那個電話是辦公室的王培打來的,他問我在哪裏瀟灑,我說我在當陪酒,我也知道他的酒量還可以,就讓迅速趕來,我沒有告訴他我是陪男人喝酒。陪女人喝酒的話能讓王培跑得更快。

那晚我們喝得很多,袁工也把打牌的事給忘了,喝得到最後腿腳蹣跚的時候,還拉著胡蓉說去酒吧繼續,我看勢頭不好,就借口說袁工你還要開車呢,他說他打電話叫朋友來開,我就乘此說好的,那就趕快打電話。他朋友來才把他送走。真苦了胡蓉,出餐館的門時,就嘔吐得一塌糊塗。我打車送她回去,一路上聽見胡蓉叫著我的名字,還有最後一句:你個死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