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靈的那把鑰匙(2 / 2)

你好,秋娜的家長嗎?她今天沒有上學,是不是有什麼事?

我是她爸,她死啦?那男人氣憤地說。

我嚇了一大跳,重複著,我是說秋娜,我是她老師,她在家嗎?

她死啦,早上我用席子卷子丟掉了。男人不耐煩起來。

放下電話,我有些無措,想著是不是該報告學校。

好在我回到教室時,秋娜背著書包來了,眼皮紅腫著。我先讓她上課。放學,才把她喊到辦公室,讓她坐下,跟她好好談了一次。開始,她不大願意搭腔,但慢慢的,她說開了。原來,秋娜的父母一向這樣,有什麼就破口大罵,或大打出手。昨晚,秋娜跟父母吵起來了,跑到奶奶那兒住了一夜色,早上父母也沒找。就這事,我暗地裏把秋娜的父母請來了一次,交流了一通,讓他們試著用溫和點的方法來教育秋娜。雖然她父親開始並不太樂意接受,臨走時還是說他試試。

我對秋娜開始更關注起來。一天,下課走過她課桌時,見她正埋頭畫著一幅畫,畫上有房子,有小白兔,有花兒,整幅畫顏色鮮豔,煞是好看。我停下來,看著那畫,微笑著讚賞著,畫得真好看。她臉上出現我從未見過的柔和的表情,有些靦腆地笑起來。

我說,我很喜歡這畫,能送給我麼?

她很驚訝,但隨即高興地笑著,我不定家裏還有比這更好看,比這更大的,明天我拿一幅送你。

第二天一大早,秋娜就把畫送到我房裏來,果然比昨天的更好看。我把畫小心地壓在辦公桌玻璃板下,說,這樣多好看,我查作業也有好心情。她笑得燦若春花。我看著她說,秋娜,我發現你笑起來真好看,你以後可要多多地笑。

我不知道那名話她是否真的記住了,但以後我每每碰到她,她都是笑著脆生生地喊我一句。

因為這笑,慢慢的,她身邊也有了些夥伴。課堂上,因為這笑,不單是我,其它科任老師也樂意提問她。因為秋娜本身是很聰明的,反應也快。當她第一次進入班級前三名,我給她獎本子時,她站在講台上直笑,我對全班說,這笑容真美,我喜歡這種笑,大家一定也喜歡吧。掌聲嘩嘩響成一片。

卡爾·羅傑斯說過:“人類有機體有一種天生的‘自我實現’的動機,所以其他動機都是這種自我實現的不同表現。”學生身上發生的問題都有一定的原因,教育有必要尋根究底,真正把問題解決,才能把“病根”徹底卻除。學生有學生的世界觀和是非標準。如果我們隻看表麵,流於形式的處理,學生在教師“威嚴”下暫時服從,但心裏的委屈,思想上的結沒有解開。學生不可能真正做到自覺、自動地養良好的行為習慣。

隻有用心靈才能真正贏得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