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說話,就不怕我把你舌頭擰下來?”出乎意料,聽到我的逐客令後女人沒有轉身就走,在用她那雙冰冷眸子注視了我片刻後又道,“不過也對,你畢竟是陳不死,我一個弱女子肯定不會是你的對手,不是嗎?”
說完之餘,我隱約察覺到她嘴角竟然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有些滲人,而且她竟然能直呼我的外號,讓我頓時警惕了起來。
“你究竟是誰?”
“穆詩秋。”
“找我做甚?我已經說了,你臉上的傷已成暗疾無藥可醫,要是你想整容,我能讓那家醫院給你打個八折,你覺得如何?”
見我依舊無動於衷,女人似乎很沒有耐心,她將手往桌子上重重一拍,正當我身邊的王小二已經露出招架姿勢時她抬手起身冷眼撇了我一眼揚長而去,不過臨走前丟下冰冷的兩句話。
“我相信你能給我答案,我在星月酒店。”
“這,這胖子,有些可怕!”王小二被穆詩秋的氣勢嚇到了,眼睛依舊注視著大門處,我卻沒有在意她是什麼時候出去的,因為此時此刻我的眼睛已經被桌子上的東西所吸引了。
那是一朵花,一朵妖豔美麗卻讓人膽寒的花,花開六瓣,每一瓣都漆黑如墨,我以為是剛剛那女人為了糊弄我故意染上去的,當我用手指輕觸之後我終於可以肯定這就是花的本色,一朵黑色的花。
如此一確認我立馬來了興趣,在我仔細觀察後我發現一件事,或許對於別人而言有些匪夷所思,但對於我的認知而言這是完全正常的,那就是這朵花的花蕊隱約呈現出一張人臉的輪廓,雖然若隱若現,卻栩栩如生。
我頓時想到了什麼,連忙對著王小二道:“小二,關門,今兒個咱們不營業了。”
也不管他聽沒聽懂,我帶著這朵黑花直奔內屋,那裏麵是我平時打盹兒休息的地方,除了王小二之外一般無人會進來。
不過以我謹慎的性子依舊不放心,我按下古木茶幾下的一塊方格,很快,西麵的木牆立馬凹陷了下去,我趕緊抽身進去然後在裏麵關上了機關。
這是一間夾樓,整體隻有不到三平米的空間,虧得我年幼時調皮,不然也不會發現這個秘密之地,雖然父親在我接手這間藥材鋪後已經告訴了我進出的方法。
開燈之後,密室一覽無遺,最顯眼的自然是三麵牆壁上掛著的各類陳設品,上至金銀珠寶古器軍戈,下至石頭藥草蛇鼠蝗蟲,而最滲人的還是那專門用琉璃打造的盒子中泡著的那顆女人頭顱,非但沒有絲毫的腐爛,反而更加的紅潤動人,特別是她那一雙紅眼睛,就連我每次看到都要迷離片刻,實在是太勾心奪魄了。
不過我並沒有在其他事物上耽擱,我兩三步就走到我的“工作台”,一張小台桌子,上麵有整套的小型外科手術的設備,包括一次性手套,醫用剪刀,鑷子,手術刀,膠帶等等,一應俱全。
並非是我會做手術,而是這些東西對於我曾經做的那一行而言必不可少,這也是我數年來養成的習慣,有些東西隻能自己去找到答案,琉璃缸中那顆女人頭顱就是很好的例子,當然,我並非殺人犯,詳細情況一時半會也講不清楚。
如今我全部心神都被麵前的這朵黑花所吸引,它實在是太美麗了,雖然已經被摘下卻仿佛依舊在搖曳一般,在強光的照耀之下那人臉更加清晰,仿佛是一張女人的臉,而且在衝我微笑。
“這是……”
我年齡雖不大,但閱曆自認還算廣,猛然間我連退兩步,因為黑花中突然傳出一股讓人惡心的惡臭,味道很快充斥著整個房間,我吸了半口便直接屏住呼吸,連忙穿上入口處的防毒麵具,這才大口喘息。
被防毒麵具束縛自然不好過,但我反而更來勁了,黑花,人臉,惡臭,很快我便將這一係列聯係起來,腦中忽然湧現出一條信息。
“那豈不是說,這東西還會發出聲音?”
這條信息來自父親傳給我的祖本,是一本筆記,不過此刻正在外麵的藤椅邊上,剛剛我就是看著那筆記入睡的,其中有一頁就記錄著這朵花的來曆。
就在這時,我背後忽然傳來聲音:“陳……不……死……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