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實話,若平常人跟我這麼說我肯定以為對方是想借機敲詐我一番,不過我知道這是張半仙的做事準則,與妹妹相依為命的他向來苛求一句至理名言,付出與收益必須要成正比,所以與他一起尋靈下地時好幾次都因為他這性子被攪黃了。
“我把照片發你手機上,想來這東西不用我介紹你也能認出,你可是比我對它的了解更多。”
說完我便掛斷了電話,將像素還算可以的國產手機攝像頭對準黑臉花來了幾張特寫,圖片發送成功後,我點了根煙等著他的回電。
一根煙隻抽到一半那小子便打來電話,一反常態,嚴肅道:“兄弟,謝謝你!”
我不知怎麼回複,我也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不過我不願在這上麵多說,尋靈的那幾年我其實接觸過不下十數位有真本事的尋靈人,卻唯獨隻與這“神棍”合得來,其中自然有原因。
“這朵黑臉花是剛剛一個女人送我店裏來的,那女人似乎知道我以前幹過尋靈的路子,非要我替她看看。”我頓了頓,接著道,“不過我覺得這消息對你而言更重要,畢竟咱們妹妹……這樣吧,你在哪裏?我的住址你是知道的,那女人報了地址,明天之內我打算將這東西交還回去,你如果沒在哪處深山老林中,就想辦法趕緊來一趟,也許那件靈物的存在與否,就指著那女人了。”
“好,我到了打你電話!嘟……”
不用說我也知道這小子肯定已經出門了,將那黑臉花小心翼翼用玻璃容器裝好之後,我這才從密室中退了出來,不知為何,心中一股難言的期待充斥。
王小二立在門口,呆呆傻傻的他顯然在好奇我這半會兒去哪裏了,我肯定不會告訴他,卻道:“小二,明兒個我可能要出去一趟,你看好店,買賣都不做,來一個你給我趕走一個就行了!”
“好,好的!”
夜裏我給父親撥通了一個電話,電話裏無非就是問問父親在國外度假怎麼樣,自從一年前我接手這幾間祖業之後父親便決定出國旅遊,以他這些年開店存下積蓄雖說比那三位伯伯一位姑姑是比不上的,但要說後半生無憂是絕對的。
何況,我也明白母親去世對他打擊很大,其中的緣由也就不再多說,因為這對於我也是心中的一道坎。
第二日清晨很快到來,王小二也已經開門做生意,我則是將盛裝那朵黑臉花的玻璃容器用黑布遮蓋然後用小型密碼箱鎖住,如今要做隻有等了,等我那位時至今日依舊不知道他具體家在何處的兄弟。
“你是誰?你們家主子都不敢跟我這麼說話,你竟然趕我走!我呸,你這頭黑牛,信不信我讓不死狗那犢子把你逐出家門清理門戶,你還動手了……你再動一個試試?”
正當我念張半仙時,屋外就傳來這樣的吵鬧聲,那腔調,那口氣,那出言不打草稿的說話方式,除了我那位兄弟還能有誰?
果不其然,當我起身去門外迎接的時候隻看到一個身穿長袍肩披長發臉色略顯蒼白體型有些消瘦的張半仙已經在我門外了,就他這一身,說實話還真有那麼點道派大師的風範,可他這行為就……
“小二,退下吧!”看著扭打成一團的二人,我拍了拍額頭,讓受了氣的王小二退到一邊。
“怎麼的,黑牛你慫了?我就說,你個區區凡夫俗子怎麼會是本仙人的對手,要不要我教你幾招,保你……”
“神棍,還是先保保你自己吧!”看著一邊整理發型一邊話不停的張半仙,我有些後悔了,應該讓小二多教訓他一會兒的,不過,他是我兄弟,“怎麼樣,你這一路奔波太累了,需不需要喝杯熱茶休息一下了咱們再去?”
他顯然看見了我手中的箱子,我不說他也懂了,裏麵肯定裝的就是黑臉花,他肯定比我著急,搖了搖頭,道:“不用了,我已經詳細翻閱過一些古記資料,黑臉花生長需要的環境正是那靈物成型的環境,不死狗,你口中的那娘們在哪裏,咱們直接去得了。”
看著兄弟急迫的神情,知道緣由的我心中有些動容,點頭道:“好吧,那女人住在星月酒店,詳細情況咱們路上再談。”
說完不忘回頭叮囑王小二,道:“小二,看好店,尤其是像他這樣的,來一個你給我打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