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山聽到馬-元-義說張爺是漢靈帝劉宏的時候,他實在無法想象張爺那個看上去有些消瘦但氣度不凡的人就是被稱為漢代最昏庸的皇帝漢靈帝劉宏,這兩個人怎麼也重疊不到一起去,不過他很快就恢複了鎮定,張爺就就算是當今天子也對自己沒什麼影響,這就好比在螞蟻的世界中突然冒出了一頭大象,隻要這頭大象不踩死螞蟻,那麼螞蟻除了會感歎大象的巨大之外,不會有什麼別的改變。而張大山和螞蟻的區別就在於,他有一天可能會變成大象。
“二位,好久不見了。”
張大山的背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他回頭看去,戲忠戲誌才正站在自己的身後。
張大山笑著衝著戲誌才招了招手,“誌才兄,這幾日在平輿呆的可好?”
戲誌才來到張大山的身旁跪坐下來說道:“當然不錯,這幾日吃喝玩樂過得很是快活。平輿好玩的地方真不少,漂亮的女人也很不少。”
馬-元-義看了眼戲誌才,“你現在的情況可不太妙,你比前幾天麵色差了很多,酒色傷身可是很可怕的。”
戲誌才一點也不在意,“人生在世,若是不懂得享受的話豈不是白來了人間,放心好了,我是那種懂得節製的人,會把握分寸的。”
不遠處一個剛剛走出迷陣的少年不屑的哼了一聲,他扇了扇手中的折扇,折扇上用墨筆畫了一隻鸞鳥,少年看了看戲誌才說道:“人生百年隻知道貪圖享樂虛度光陰乃為下下,既生於天地之間,當有一番大作為。不說能夠過去千年讓世人不忘,至少應該在曆史的長河中留下自己的一筆,此方為大道。”
馬-元-義看向少年,這個少年看起來年紀和少主相仿,而且長得非常英俊帥氣,馬-元-義除了少主張大山之外還從來沒看過長得這麼帥氣的少年,少年的身後跟著一個書生打扮的年輕人還有幾個丫鬟。馬-元-義心說怎麼到了平輿竟遇到奇怪的人,這少年出門在外身邊還帶著丫鬟。
少年在張大山旁邊的柳樹下坐好,又看了看張大山,冷哼了一聲不屑的搖了搖頭。
戲誌才聽完少年剛剛的一番言論笑了笑,沒有回應。
“敢問兄台尊姓大名?”張大山衝著少年問道。
“閣下尊姓大名?”少年反問道。
“張大山。”
少年聽到張大山的名字輕輕笑了兩聲,“真是個夠隨意的名字,你說你叫張大山就叫張大山好了,在下——”少年用折扇指了指身旁的柳樹,“在下張柳樹。”
“柳樹兄。”
“大山兄。”
張大山不再言語,閉著眼睛開始閉目養神起來,你叫柳樹還是桃樹都和自己沒關係。
時間慢慢的流逝,許子將樣靜靜的坐著不發一言,過了許久許久之後,許子將才幽幽地說道:“各位,七月的月旦評開始了。”
許子將的堂兄許文休先講起了上個月天下發生的大事,從北方的胡人不安分到南方的山越人都麵麵俱到。在場的眾人都側耳聆聽,除了許文休的聲音外再沒有一個人的聲音。張大山一邊聽著一邊暗暗點頭,怪不得月旦評這麼有名,確實能讓人增長很多知識。
許文休說著說著說起了黃巾,“黃巾賊寇近些年又有死灰複燃的跡象,天下各洲都出現了黃巾,這些黃巾賊中隻有並洲白波、冀州黑山、青徐二洲有些威脅,其他地方的黃巾賊寇不過是一幫五合之眾罷了。遠的不說,就說這汝南黃巾,隻要朝廷派了一個稍微強勢一點的太守,劉辟就會立馬投降。”
許文休所說的不錯,張大山知道袁術當上汝南太守後劉辟立刻就投降了,這是個沒什麼太大誌向的人,劉辟知道和汝南當地的霸主袁術對著幹隻會讓自己吃苦頭,手下的弟兄還會跟著遭罪,還不如直接就乖乖投降了。
“白波、黑山幾方勢力之中,白波最為強大,並洲照比其他地方少了很多的世家豪族,當地又有很多流民。白波穀易守難攻,是一個天然的堡壘。再加上白波軍的渠帥郭大還是一個為人低調謹小慎微的人。可以說把白波軍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若是朝廷不盡快鏟除白波軍的話,恐怕白波軍就會成為一個毒瘤。”
張大山不遠處坐著的那個自稱張柳樹的少年輕聲說道:“白波穀,切,一幫烏合之眾罷了。”
張大山的嘴角微微向上輕揚,他用餘光掃了一眼張柳樹,心說還是不夠沉穩,欠了那麼點火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