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雙雄”的煩惱(2 / 3)

打定主意,櫻子蹬上自行車就直奔白皮鯊家。到得他家門前,櫻子連續摁了幾下門鈴,竟毫無動靜。正在猶豫該怎麼辦時,櫻子無意中推了一下門,發現門竟是虛掩著的。她輕輕推開門,裏麵的情景讓她大吃一驚。

隻見寬敞的客廳裏橫七豎八地躺滿了身上爬滿文字的男男女女,桌子上、椅子上、地上到處是各種品牌的啤酒罐,簡直已找不到可以落腳的地方。她躡手躡腳地好不容易走了進去,才認清楚躺滿一地的竟都是她的學長,高三(2)班的男女同學。

更讓她大跌眼鏡的是,居然她崇拜的藍夢兒老師和大淑女蘇紫也以一種滑稽可愛的動作躺在沙發腳邊酣睡。

屋子裏靜悄悄的,隻有舒緩的音樂不知疲倦地流淌著,溢滿整個居室,給這個狼藉的場麵塗上了一層溫馨的顏色。為音樂伴奏的是隱隱約約但此起彼伏的打酣聲,還有“咯咯”的磨牙聲和一兩句不知所雲的夢話;不時的,還會有人翻個身,伸伸腿,繼續做他的美夢。

櫻子從吃驚到恐怖,從恐怖到好玩,這會兒,她已覺得好笑得快憋不住了,真想放聲大笑一通,又不忍心破壞這美妙的氣氛,隻好強忍著“嗤嗤”地偷著樂。

找了一圈,她總算在白皮鯊的房間角落裏找到了也在酣睡的畢羅天,這下,她一直提著的心也放下了。她輕輕搖了搖畢羅天,“畢哥,畢哥。”畢羅天竟像死豬一樣沒有任何反應,她知道一下子是沒法把這批家夥弄醒了,隻得作罷。

這下,櫻子反而不知道接下去該幹什麼了。她定了定神,先給畢羅天家掛了個電話,向他母親報了平安,接著,她開始收拾地上的瓶瓶罐罐。等她忙完這一切,覺得自己的肚子也有點餓了,又到外麵附近的小超市裏買了幾大罐牛奶和滿滿一大袋麵包,既是給自己做早點,也是為那些醉鬼醒來以後準備的。

回到白皮鯊家,溫馨的氣氛依舊。櫻子真的羨慕他們這副酣睡的樣子,恨不得自己也找個角落跟他們一塊睡,所以,還是不忍心去打攪他們。她好不容易搬開到處亂伸的大腿,總算清理出一張椅子和一小塊空地,坐下來吃了早點,然後,拿本雜誌邊翻邊靜靜地等待醉鬼們醒來。

中午時分,總算有人喊,“水,水,我要喝水。”櫻子扭頭一看,原來是大嘴妹,她正坐在地上,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東張西望,嘴角邊還掛著口水。櫻子看著她的樣子笑得前俯後仰,差點連腰也直不起了。

大嘴妹還沒回過神來,奇怪地問:“怎麼回事,我怎麼會在這兒?”

“認識我嗎?我是誰?”櫻子故意逗她。

大嘴妹抹了一把快滴下來的口水,奇怪櫻子怎麼會問這樣的問題,“認識啊,你是櫻子啊,你在幹嘛?”

“嗯,還算好,沒有變傻。想想看,昨天晚上你們幹嘛了?”櫻子提示道。

大嘴妹狠狠地晃了晃腦袋,又瞅了一圈橫七豎八著的同學,總算回憶起來了,“哇噻,酷斃了!怎麼成這個樣子啦!”說完,她自己也忍不住捧腹大笑起來。

大嘴妹的笑聲首先把烏豆兒吵醒了。他睜開迷糊的眼睛,嘴巴半張著不住地“呃、呃”地打著呃逆,引得大嘴妹和櫻子更笑得前仰後合。

好不容易止住笑,櫻子好心地說:“我知道怎麼治你的呃逆,我們在生理課上學過。”說著,她去找來一個盛食品的塑料袋。

“你對著塑料袋呼氣,再把呼出的氣重新吸回去,我們老師說了,隻要多吸點二氧化碳就會好的。”櫻子一本正經地介紹。

烏豆兒接過塑料袋,按照櫻子教的辦法“唏呼、唏呼”地忙了好一陣,可是,呃逆不但沒減輕,反而“呃、呃”的頻率更快了,惹得大嘴妹和櫻子又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她倆的笑聲總算把醉鬼們一個個都吵醒了。隻聽得此起彼伏的打嗝聲不住地響起,一股難聞的酒味頓時在空氣中彌漫。大家麵麵相覷,看著一副副狼狽可笑的樣子,也都忍俊不禁。

“還不快回去洗洗,難聞死了!”櫻子一麵用手不住地扇著,一麵教訓起她的師哥師姐來,大家這才三三兩兩地散去。

等收拾得差不多了,同學們也陸陸續續回家了,櫻子才走到畢羅天麵前悄悄地說:“畢哥,到底怎麼啦,你一夜沒回家,伯母都快急死了。”

畢羅天看著櫻子關切的神情,心裏為之一動,深深地呼了口氣。不過,他馬上又換上冷峻的口吻說道:“也沒什麼,就跟老爺子吵了幾句。昨晚沒回家是因為同學們一起在這兒聚會,一高興,忘了打個電話回家。”最後,他又補了一句,“謝謝你費心了。”

畢羅天最後補這一句是出於好心,他的確有些過意不去,可櫻子反而對他這一句最反感。心想,我跟你是什麼關係呀,說這種假客套的話,可見你是把我當外人了。便沒好氣地說道:“你這人怎麼這樣,人家為你急得要死,好心來找你,你倒是輕描淡寫,假惺惺的,這就完了?”

畢羅天這段時間心情一直不好,昨晚上的狂歡剛剛使他有點恢複過來,被櫻子這一頓搶白,心頭的火氣頓時又竄了上來。他提高嗓門道:“你還要我怎麼樣,你是我什麼人呀?誰要你著急啦,你著急關我什麼事?”

“你……”櫻子被畢羅天的話噎得一時無言以對,委屈的眼淚立馬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