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曦淡淡開口:“想多了!”
段驍覺得她有些灰心喪氣,打算再寬慰寬慰她,易曦卻接著道:“你想多了,我不過是起來曬曬太陽,看看風景,哪裏來的許多憂傷難過。倒是你,為何要攬這一樁事?”
段驍回頭確定了一下身後坐著的確實是易相家七歲大的小姐,打著哈哈道:“這哪裏是我要攬這一樁事,皇上下的聖旨,有哪個敢不從?”
“哦,是這樣啊。”易曦將胳膊搭在了窗上,托著腦袋,閉上了雙眼,斂去了眼中的一切情緒。
半響沉默過後,前麵傳來了聲音:“你是如何看出來的?”
易曦笑笑:“慕容要送我去醫穀,有大把的暗衛近衛在,為何偏偏挑中了你?況且還沒有帶一個護衛,其中必定有非你不可的道理,這個我猜大約是那醫穀不喜外人進入,但現在朝廷局勢動蕩,稍有眼色的都知道利用這個動蕩的機會往上爬,在這個關頭離開京城,我著實不知道你圖什麼。不會就單圖我爹爹的一個人情吧?”
“你這小娃娃倒是聰明的緊,我不過是上京城當個官玩玩,那群老家夥便死命地把我往權利的中心拽,擾我清淨,眼下有這麼好的一個離開的機會,自然是抓緊時間溜走為妙,小曦曦,我瞧著你很和眼緣,要不要考慮考慮拜我為師啊?有好處的哦。”
“看心情。”易曦淡淡地回他一句,頭又轉向窗外,嘴角上揚,這個人,看起來也蠻有趣的,想來一路上是不會無聊了。
大約走了七天左右,他們才到了醫穀,一路上,兩人談天說地,倒也很合得來,旅途也有趣了許多。在段驍的軟磨硬泡之下,易曦也行了拜師禮,正式拜段驍為師,當然,易曦到現在也沒有弄明白段驍要教她些什麼,倒是她的病情似乎越發嚴重,頭痛也越發無法忍受,眼前經常天旋地轉,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醫穀外,易曦第無數次皺著眉頭,扯著段驍的袖子抱怨道:“你不要再晃來晃去的了。”
段驍無奈地老老實實應是,盡管他一直都靜靜地站在原地,並未晃動半分。
他將易曦在醫穀內安置妥當,對易曦說:“小曦曦好好治病,師父有點事要走了,要聽話……”
易曦腦子有些迷糊,迷迷蒙蒙間隻聽到了他說他要走,忙抓住他的手,帶著些孩子氣的撒嬌,嘴裏念叨著一些含糊不清的囈語,活像一隻被遺棄的小貓。
身體不舒服的時候,心裏便越發的脆弱,她不想被拋下一個人,尤其是在病重的時候,但她不可以跟爹爹娘親撒嬌耍賴,既然他們注定無法陪著自己,也該讓他們安心一些。段驍不一樣,若是就這麼讓他走了,她就真的被獨自丟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了。
段驍撫著她的背,柔聲安慰,待她情緒平靜些了,才輕輕地鬆開了她緊抓著的手,轉身離去,易曦沒有不依不饒,她聽到他說,“現在有些要緊事,過兩天我就回來看你……”
他說了,她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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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填自己很久以前挖下的坑。(?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