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呂莊,傅依妍鈍痛,如果不是他,即使不是他,傅衡也會這樣對她,從這個角度講,呂莊也是受害者,“至於你手裏的音頻,叔叔,一旦音頻外泄,你覺得會給傅氏集團造成多大的影響,這件事,我相信,就是你也無力承擔。當初隻不過是你用來威脅我的手段,現在我想了想,如果你這樣對我,我會拉上你,甚至是傅氏集團給我,陪葬。”
傅依妍踮起腳尖,靠近傅衡耳邊,聲音妖嬈,絲絲入耳。
傅衡卻凜了神色。
乘著電梯進入酒店上層。
樓下還是很熱鬧。
好在走廊裏沒有什麼人,傅依妍掏出門卡打開自己的房間。
手心被燙的煙痕隱隱作痛。
快速的衝了個澡,換上酒店的備用衣物,手心的疼痛讓她心裏有些焦灼,帶上白色的勾花蕾絲手套。
從不素顏出門的傅依妍,隻薄薄打了一層粉底,更顯臉色蒼白。
她一直明白,要怎麼樣楚楚可憐。
傅依妍出了門。
傅依妍到醫院的時候,白雅婷正在搶救。渾身插著各式各樣的管子,身上的血染紅了手術台。
到達急救室門口,傅依妍伸出手向著門口的傅思沉揮了揮,張了張口,卻終究沒有發出聲音。
傅依妍高跟鞋的聲音在略微嘈雜的醫院裏顯得並不注目。
“思沉,白雅婷怎麼樣了?”傅依妍蹲下身,正對著麵前的傅思沉。
傅思沉好像聽不見外界的聲音,唇線緊繃,臉色陰鷙。
誰也不知道,傅思沉進到醫院開始,這樣的表情已經維持了四個多小時。
是他,聲音嘶吼,一把揪住醫生的領子,突破醫院裏的重重人群,來到急救室。
是他,用自己的命一遍一遍的祈禱著白雅婷的複生。
“思沉?”傅依妍的手就要撫上傅思沉有些憔悴的麵龐,眼底的憐惜不言而喻。
力氣毫不保留的死死抓住傅依妍的手腕,傅依妍的手在空中生生頓住。
眼睛血紅,倒像是剛與人廝殺過一般,濃濃的恨意毫不掩飾的流露出來。
傅依妍表情怔住。
哪怕是用這樣的眼神在看著自己,最起碼,現在,你的眼神裏隻有我。
手上的疼痛蔓延至全身,麵前的傅思沉像是一隻野獸,任何靠近他的人勢必會遭受到他的噬咬。
傅依妍勉強從臉上擠出一絲微笑。
“你弄疼我了,思沉。”即便是超出了所能忍受的最大範圍,傅依妍依舊強忍著。
對於傅思沉,她沒辦法發火,她怕,一發火,他便更遠的離開。
“滾!”傅思沉猛地大力甩開傅依妍的手腕,傅依妍整個人跌坐在地上,被煙頭燙過的右手手心,條件反射般的撐在地麵,生疼。
醫院裏這個時間本就不少人,這時間,紛紛朝這邊看過來。
“思沉,你不要這樣,我倒願意,現在床上躺的人是我,是我,你知道嗎?”傅依妍眼淚瞬間滿溢,猶如決江之堤。
“你去死啊!你他媽倒是去死啊!”傅思沉看著眼前蒼白無力的女人,沒有一絲憐惜。
“思沉,這件事情都怪我,是我不好,如果我沒有強迫你在這一天結婚,那麼白雅婷就或許不會出事了。是我對不起她,現在結果不是還沒有出來嗎?我們再等等好不好,在等等好不好?”嬌弱的身軀,哀求的聲音。
旁觀者紛紛被吸引到這裏來,有的還是病人,穿著病號服,有的是外麵前來探望的人,帶著一身的寒氣。
看著地上的傅依妍,有些人看不過去,猶豫的挪動著腳步想要上前去扶。
可能在外人的眼光裏,傅思沉是一個玩弄女子感情的人。
傅思沉注意到有人圍了過來,直起身,鋒利的眼神像是插了無數把刀子,向著圍觀群眾掃射過去。
登時,人群全部四散開來。
這就是傅思沉。
不過瞬間。
傅依妍喉嚨被捏住,嗓子生疼,感覺快要窒息。
傅思沉的臉就這麼壓了過來,靠近傅依妍耳邊,呼吸聲粗暴,一字一頓的說道,“如果她死了,我要你償命。”
鬆手,傅依妍重重的吸了一口氣,捂住自己的胸口,那裏實在疼的厲害。
如果問傅依妍在這天看到了什麼,她看到的,盡是絕望。
自己深愛的男人想要用她的命去換另一個深愛的女人。
可惜,這一切,白雅婷也並不知道。
傅依妍靜靜地守候在急救室門口。
等著消息。
直到醫生出來的那一刹那,看到傅思沉僵硬的臉終於有了變化,傅依妍一個人悄悄的離開了醫院。
從那以後,傅思沉三個月裏,天天守在醫院,幾乎沒有回過傅家,也沒有跟傅依妍說過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