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推出手術室的白雅婷,像是一隻虛弱的小貓,一動不動的躺著,傅思沉終於離開。
樊哲當天也受邀參加了傅依妍的婚禮,看著傅思沉衝了出去,他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傅思沉看著護士將白雅婷送進病房,轉身離開。還有很多事情,他還沒來得及去處理。
出了醫院的門,樊哲正麵迎上傅思沉。
伸手一擋,
“樊哲,你來這做什麼?”傅思沉瞬間恢複陰冷。
“雅婷怎麼樣了?”樊哲停下匆匆的腳步,看見傅思沉出來,心裏自然是有了底。
還沒反應過來,傅思沉一拳衝著樊哲的俊臉揮了上去。
“傅思沉,你幹什麼!”不怒自威。
幾乎是倒在地上,摸了摸紅腫的臉頰,樊哲有些惱怒。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在她身邊照顧好她?!”既然自己沒辦法照顧白雅婷,樊哲自然是心中最合適的人選,可是白雅婷現在還沒有醒過來。
“她的情況怎麼樣?”樊哲感覺不妙,眼神一黯,“你告訴我!”
“癱瘓,一輩子站不起來,或者是植物人。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能不能醒全憑雅婷自己。”傅思沉歎了口氣,聲音裏少有的溫柔。
“樊哲,你去照顧雅婷吧,”傅思沉嘴裏說出這樣的話,樊哲錯愕良久。
這與平常冷冽森寒的傅思沉簡直天差地別。
說罷,傅思沉邁著大步離去。
這是什麼意思,傅思沉放棄了?
植物人?即使是植物人,我樊哲也會照顧她一生。
樊哲搖搖頭,疾步進了醫院。
雪花落在傅依妍的肩頭,化成冷冽的溫度。
“喂,你好。”呼出的水汽在冷冬的空氣裏化為朦朧的霧色,依舊淡淡的笑著。
“好的。”
私人診所。
“傅小姐,你來了。”坐在轉椅上,女人緩緩起身。
女人利落的短發,或許是為了看起來柔和些,女人戴了一副眼鏡,身體微胖,一身白大褂倒顯得氣質超然。
“韓醫生?”傅依妍淡淡扯了扯唇角,伸出手,主動握了握。
手心冰涼,沒有溫度。醫生甚至感覺到了傅依妍手心異樣的凸起。
傅衡燙傅依妍煙頭傷已然痊愈,手心卻像是為了提醒傅依妍似的,留著淺淺的疤痕。
“你知道你的抑鬱症有多嚴重嗎?”女人不同於別的心理醫生,單刀直入。說話毫不客氣。
“醫生,我認為是你搞錯了,我從來沒有抑鬱症,隻不過心情不是很好,所以過來找你谘詢罷了。”
這樣的事情怎麼可能會發生在傅依妍身上。傅依妍最喜歡的男藝人在今年因為抑鬱症而去世了,因為這件事,傅依妍難過了好些日子。
可是現在,這樣的事情降臨到自己身上的時候,傅依妍也是不願意接受的。傅依妍豈會不知道抑鬱症的可怕性。
“你是不是長期以來失眠非常厲害,體重也下降的非常厲害,看見食物根本沒有想吃的欲望,就連原來最大的愛好也舍棄了,情緒長期不穩定,有的時候會想到死。”醫生坐下來,打開電腦開始看傅依妍的相關資料。
簡直是天之驕女,如果不是自己父親去世之後每況愈下,現在也根本不會出現在這裏。
傅依妍沒有說話,像是默認。
抑鬱症就抑鬱症吧,可是自己並沒有舍棄自己最大的愛好。
自己一生的追求不就是傅思沉嗎?
“你必須配合我的治療,如果配合的好,我相信,痊愈的希望是很大的。希望你不要輕視抑鬱症。”抑鬱症是無形的,還沒有被很多人重視起來,但卻是殺人於無形的致命病症。
我國的抑鬱症治療普遍不受人重視,我國的心理醫生在人們眼裏,也是沒有什麼大的作用的。
這讓他們這些心理醫生很是苦惱。
眼前這個正值人生美好年華的姑娘,患上抑鬱症也令人很是惋惜。
資料上顯示傅依妍是從國外留學回來,相信思想並不是那麼保守。
“有什麼事情你願意跟我聊聊嗎?我會為你保密的,這樣的事情隻有我們知道。”女醫生的語氣逐漸溫和,更像是在和一個朋友談天。
“我沒什麼要和你聊的。”傅依妍低頭看著眼前的女醫生,有些高傲。
高傲是種進她骨髓裏的,這一點,任誰都沒辦法改變。
女醫生也不在意,笑了笑。
執筆低頭在紙上寫了幾個字,醫生把紙張遞給傅依妍,“做個測試吧!”
傅依妍這才坐下來,不過幾分鍾,做完了測試。
“下周的今天你再來治療一趟,回去以後注意一下飲食,要多運動,學會享受生活,有時候目光也要往旁邊看一看,生活中的美好還在等著你去發現。”
聽著這些教科書般的話,傅依妍隻覺得腦袋疼,道了聲再見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