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人剛要手牽手離開的時候。躺著的真一郎忽然手一動,扯住了奈緒子的衣角。
奈緒子心中一凜,立刻停了下來。
走在前麵的花子不知道這些變化,隻覺得手上一鬆,連忙回頭問道:“怎麼了?時雨醬?”
奈緒子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但也隱約能明白真一郎的意思,故作鎮定道:“我還是不去了吧,反正再一會兒就結束了,回去還要卸妝。”
“欸?”花子歪著腦袋,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不去了嗎?”
“嗯,我最討厭麻煩了。”奈緒子點了點頭,把自己的包遞給了花子,“這個給你吧,裏麵有幾支絕版的小羊皮,喜歡的話就試試吧。”
“真的!我可以用嗎?”花子一聽到“絕版小羊皮”這五個字,眼睛一下就blingbling地冒出了一團團小星星。
奈緒子裝作淡定地擺了擺手:“隨便用。如果不嫌棄的話你拿走也沒關係。快去吧。”
花子聽了之後大喜,簡直快笑出聲來了。連忙賣力地點了點頭,屁顛屁顛地轉身跑開了。
花子剛走,奈緒子就覺得天旋地轉,眼前一黑就暈倒在了自己的位子上:“我X,老娘的心好痛啊。”
真一郎這時候悠悠地坐了過來,果然,他一直在裝睡。真一郎瞥了一眼奈緒子的慘狀,忍不住笑道:“喂,羊皮這東西有什麼稀罕的?怎麼還絕版?”
奈緒子臉上一副痛苦不堪的表情,捂著胸口呻吟道:“住口,你懂個毛。那包裏可是我可愛的女兒們啊,就這麼讓那個女人拿去隨便用了。”
“算了,我也聽不明白。”真一郎猜了猜估計是化妝品一類的,也就懶得多問了,“既然是用我外甥女的性命換來的時間,廢話咱們也不多說了。在北條和神前對決的時候,我確實發現了不少問題。”
“你說,我聽著呢。”奈緒子擦了擦臉上的淚痕,示意真一郎接著說。
真一郎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在我賽前報名的時候遇到了北條鵲,這事你還記得吧。”
“沒錯,我當然記著呢。”
“其中有一個細節我沒有告訴你和花子,現在花子不在,我可以告訴你了。當時北條鵲提到了我的過往,說出了一個詞——親不知之戰。”
奈緒子皺了皺眉頭追問道:“親不知之戰?”
“嗯,就是三年前我落敗的那場對決,那次的落敗給我留下了一些陰影,給我帶來了不少災厄。”真一郎說到這裏臉上的神色也沒什麼不同,也不知是裝的還是已經淡忘了,“不過那次對決非常隱秘,為了保密起見,地點選在了離此地不遠的’親不知子不知’這一名勝附近的一家寺廟。僧侶一家並不知道真相,還以為是窮遊的借宿的路人。所以,隻有三個人知道那場戰鬥。”
真一郎頓了一頓,接著解釋道:“其一中人自然是我,另外兩人就是我的對手和裁判。”
雖然真一郎的神色非常淡定,可奈緒子也明白,那必然是一場驚心動魄的戰鬥。
平原幕府時代,平氏滅亡之後,平賴盛被迫離京。通過越後和越中的一道斷崖時,妻子和兒子都被海浪卷去。悲慟之餘,平賴盛寫下一首和歌:“親不知子不知,越路浦波之惡,使吾妻子盡失。”因為這個典故,此地便得名“親不知子不知”。
選擇這樣一個凶險的地方進行對決,也可以窺見當時對決雙方視死如歸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