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風花雪夜(1 / 3)

空城新雨後,天氣晚來秋......    

雨後的杭州城散發出陣陣沁心的幽香。單說這幽香,已大有來頭。有書門墨香、酒樓酒香、貴門花香、更兼歌坊內歌妓身上淡淡的粉香。行人走在街頭,既有煩心事萬千,聞此諸香,亦不覺大快,心開氣朗。

卻說,飄渺離了西湖畔,自覺無聊,心想這素有“人間天堂”之稱的杭州城也不過如此。還是去街上逛逛罷了。

不知不覺飄渺來到了一家歌舞坊門前,樓上匾額橫書“萬花坊”。虛無自知此乃花樓,是有錢的公子哥們花天酒地的場所,裏麵自然美女如雲。

飄渺雖為參精,亦通人情,何況身處煙花之地,不免動了兒女私心。

“也罷,來杭州不嚐花粉,枉入‘天堂’。”

飄渺剛拿定主意,那老鴇早笑臉來迎:

“這位爺,進來聽聽曲兒吧,我們這的姑娘都是天香,包爺盡興而歸。”

飄渺見那老鴇皮笑肉不笑的,自覺惡心,隻是身體已經不由自主地跟著她進了坊內。一直以為這等場所皆酒色汙穢之地,斷不會有什麼國色天香之貌,管弦絲竹之樂。然飄渺自隨老鴇進了“萬花坊”,不覺耳目一開,唏噓不已。

這“萬花坊”真如老鴇所說,裏麵國色佳麗往來不斷,優雅韻律不覺於耳。更稀奇的是,這坊內牆壁上懸掛著各朝各代的名流墨寶。

書香,學士,美人,天籟......真真一人間天堂也。

叫了一壺茶,辭了老鴇,飄渺挑角落的一張桌子依牆而坐。他仔細打量著坊內的那些花客,倒不像是執侉子弟,反倒個個風流倜儻,來往間流露名士之風。

“江南多才俊,果然名不虛傳。”

飄渺歎道。

正品茶間,忽然人群大躁。老鴇命丫鬟們在坊內懸掛大紅幔紗,樓上張掛大紅燈籠,貌似要舉辦什麼喜事。

眾人不解,忙問老鴇何故。那老鴇倒也爽快:

“不瞞諸位大爺,今日乃我們家思思姑娘第一次掛牌陪客,還望各位大爺多多關照。”

老鴇笑著命眾丫鬟去請思思姑娘。

“你們上去請思思姑娘,給眾大爺過過目。”

那丫鬟們領了命,上了樓去。人群霎時熱開了鍋。

“唉,媽媽,這思思姑娘到底什麼模樣,有沒必要這麼大張旗鼓啊?”

人群中一白麵書生起身問道。

“這位公子,思思姑娘到底什麼模樣,不一會您就能知曉,且耐心等待片刻。”

老鴇陪笑道。

不一會,眾丫鬟們挽著一位高挑女子走上樓台。

那女子身材好生曼妙。穿著大紅牡丹旗袍,身上珠玉玲琅滿目,手持一把粉色鴛鴦扇,好似一朵出水芙蓉,映入眼簾。

隻是那姑娘頭上頂著一塊粉紅頭紗,眾人卻看不清她真正麵目。

那姑娘款款舉步,盈盈施禮。眾人雖未看到她真實麵目,卻早已被她妙曼的身材和淡淡的體香迷得神魂顛倒。

更兼此女行走輕盈,猶如天女下凡,大堂內霎時鴉雀無聲。

待眾人緩過神來,堂內頓時爆發出陣陣喝彩,歡呼之聲不絕於耳。老鴇見眾人如此反響,十分滿意,忙問大家討要紅包。眾人倒也慷慨,紛紛解囊,不一會兒老鴇便收了幾百兩銀票。

“媽媽,思思姑娘為何頂著一層頭紗,叫我們如何看清啊!”

還是那位公子哥,他急得像個熱鍋上的螞蟻......

“這個,思思姑娘想考考大爺們的學問。她出上聯,大爺們對下聯,誰能對出姑娘滿意的對子,便可上樓去掀姑娘的頭紗了。到時候大爺們自然可以見到思思姑娘的真麵目啦!”

老鴇故弄玄虛道。

“哦?有意思,在下倒要會會思思姑娘。”

樓上,走出來一位風流少年。飄渺認得此人,正是上次茶樓裏遇見的那個許公子,許雪山。飄渺正欲上前打招呼,眾人卻早已將他圍得水泄不通。

“原來是許府許公子,幸會幸會......”

“許公子今日如此雅興,來此一坐,看來今日我等又有眼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