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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爹看了一遍又一遍,嘴裏嘀咕著:“嗯!是應該不一樣,是應該不一樣!”

“你說什麼?”虎子娘追問道。

二爹瞅了虎子娘一眼,隻見虎子娘汗珠一顆一顆往下掉,埋著頭,一聲不吭,好像等待二爹的數落,甚至是一頓打罵。

二爹走出了病房,虎子娘以為他不管虎子了呢,她像瘋了似的追出門,“你給回來!你給我回來!”二爹直奔大夫辦公室,商量如何治療虎子病。

二爹與大夫的談話,在辦公室門外的虎子娘聽得一清二楚。

“做你媳婦的如何?”

“不行。她有心髒病。你們再想想轍,不換腎不行嗎?”

“那我們做兩手準備:一是積極治療,另一個是找腎源。”

“那我得好好謝謝你們了!”

二爹從大夫辦公室出來,虎子娘追著問:“還有希望嗎?”

二爹很不高興,直視她一眼,“什麼話呢,啥叫沒希望?”

回到虎子病房,二爹埋著頭,想著心事,擔心虎子娘著急上火,犯了心髒病,那可就崴了!想到這裏,他故意問了虎子娘一句:“我的血型不對,那就再化驗一次吧。”虎子娘臉如似一張白紙,央求說:“虎子他爹,依我看,你就別再化驗了!”

“為什麼呀!”

虎子娘捂著嘴,生怕哭出聲來,影響虎子休息。

“你在這,護理虎子,我回礦上張羅錢。”二爹推開房門走了。

一個月過去了,虎子沒換腎,病卻好利索了,連大夫都說是個奇跡。

虎子出院後,住上了漂亮的新房。

虎子娘連說我的兒子命大,省了十幾萬,別說上大學,連娶媳婦錢都夠了。

虎子娘心裏不爽,整天病病懨懨的。中藥加西藥吃著,可病仍不見好轉。

二爹猜出了虎子娘心事,準是因為虎子。

這天晚上,兩個人嘮起嗑來:“我說虎子他娘,是不是有啥心事瞞著我?”

虎子娘心慌了,臉色蒼白,閉著眼睛,不說話。

“唉!你說了,省得憋在心裏難受。”

虎子娘還是不吭聲。

沉默了半個時辰。

突然,虎子娘拉住了二爹的手,顫顫地說:“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二爹心知肚明,他沒有再追問:“你胡思亂想個啥,虎子是我的兒子!”

虎子竟然出現父母跟前。

二爹拍著虎子肩頭說:“再養一段時間,你可以上學了!”

虎子娘瞅著這爺倆,臉上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