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娘用指頭戳他腦門,既疼愛又嗔怪地說:“都多大歲數了,幹活還那麼毛楞,不加點小心?”
二爹心裏明鏡似的,那是救翠翠弄的,連這個都沒看出來。
虎子娘忽然像想起了什麼,臉陰得快擠出水來,“那‘一枝花’真的來看你來了,怕不是你倆有啥秘密吧!”
二爹知道虎子娘的脾氣,你越解釋她越心疑,倒不如來個一言不發,叫她發泄去。
也許虎子沒在家,她湊到二爹跟前,假設親熱,摟著他的脖子問:“你是不是跟‘一枝花’好上了,她帶孩子到咱家來,是你倆事先做的扣吧!”二爹輕輕地掰開她的手,很不滿地說:“你這個人,咋疑神疑鬼的,我要像你那樣,咱倆早各奔東西了!”
虎子娘鬆開手,直奔桌子上那禮品。
“喲!她咋知道你愛喝二鍋頭,愛抽阿詩瑪呢,看來她比我更了解你呀!”虎子娘又犯磨嘰病了,越說越離譜,胡諂八扯。二爹若衝了她肺管子,十天半月不開晴,那可沒法收場。
虎子娘拾起那煙酒看。
不拿便罷,一拿便大發雷霆。
原來“一枝花”女兒翠翠夾了一張小紙條:“幹爹,若有時間帶我遊一次鳳凰山,我媽她開飯館沒時間。”看到這裏,虎子娘又來勁了,非逼二爹說,跟“一枝花”做了那些見不得人的事。
“不對,救翠翠是你瞎編的,就憑你還能下水救人?”虎子娘半信半疑地說。
這回可把二爹動惹惱了,硬硬地甩出一句:“瞧不起誰咋的,我當過海軍!”
虎子娘本想把話拉回來,礙於麵子,她僅嘿嘿一笑。
忽又把話題轉到救虎子上,“我問你,是先救虎子,還是翠翠?”
“我說你也不信,等虎子回來再說吧!”
說虎子,虎子來了,好像特意安排似的。
“媽,二爹第一個救的是我,沒錯。”虎子說。
虎子娘還想說點什麼,電話響了,原來是礦宣傳中心打來的,非要采訪二爹冒險救人的事跡。
二爹毛了,連連說:“我可不接待!我可不接待!”
虎子咬著二爹耳朵,不知說些什麼,樣子很神秘。
“你小子,行呀,是不是成了‘一枝花’的密探?”
虎子不高興了,瞪了媽媽一眼,生氣地說:“本來幸福的一家人,叫你這樣瞎攪合,非四分五裂不可。”
虎子娘沒話說了。衝二爹一笑,說:“噢!我扭大秧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