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見到了賣花的小姑娘,任娜看著花籃裏的花默默發呆。
“給我一枝玫瑰花”那個賣花的小姑娘還沒有問,我已經有了答案。
玫瑰花是火一樣的熱情的,我也希望可以帶給任娜火一樣的希望。
“送你的”我眨了眨眼睛將花遞給任娜。
任娜輕輕的將花握在手裏,嘴角微微的露出笑意,連賣花的小女孩也受到了傳染嬌笑起來。
“我們去看電影。”任娜歪著腦袋調皮地說。
我點點頭,在任娜的周圍快樂的蹦蹦跳跳活像一隻猴子,任娜捂著嘴吃吃地笑著。
隻要看到她的笑,我的心會變得開朗起來,為了讓她笑出來我做什麼都願意。
裝猴子又算什麼呢?
在電影院裏,每個人都顯得鬼鬼祟祟的,隻有我規規矩矩地坐在任娜身邊,目不斜視的等待電影開始,不知道什麼時候任娜的手偷偷抱住了我,她躺倒在我的懷裏,睜大了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可以感覺到她的重量,我可以感覺到她的心跳,我也知道她的心裏一定很安穩,在她最孤單的時候,我希望可以帶給她一些快樂的元素。
我不知道自己選擇的是對還是錯,我炸斷了自己未來的路隻為了陪伴一個我應該陪伴的人。
未來會怎樣我不知道,我隻知道要她開心,哪怕是是一瞬間,那我所做的都很值得。
我不後悔,如果再從來一次我會依然如故。
任娜睡著了,她睡的很香電影放映到第三遍的時候她才睜開眼睛。
“我們回家好嗎?”任娜小聲說。
我點點頭,她說要回家去,那我們就回家去。
上次任娜做東西給我吃是幾個月以前的事情了,那是小雅姐住院的時候,每次她來送飯總會和小雅聊天說地,我也記住了女人與女人之間絮絮叨叨、嘰嘰喳喳、說長道短、蜚短流長、搬弄是非、妖言惑眾的壯觀場麵。
我那時候不喜歡吃任娜做的東西,可對於任娜滿懷期待和信心的神色,我總是不忍心去拒絕,隻有服從。那時候我問自己做錯了什麼要接受老天給我的懲罰?現在想起來或許那時候我就已經不會去拒絕一直在身邊的她,隻是自己不願意承認罷了。
在回家的路上我總是會想起從前快樂的點點滴滴,我以為那一切的快樂都已經被沉封在我記憶的深淵裏,其實它們都已經被刻在了我的心上,我和任娜生活過的足跡都刻在了我的心上。
在任娜在我身邊的時間裏,我沒有考慮過自己的未來,可當任娜離開了,我才發現自己原來對周圍的黑暗是這麼的不知所措。
任娜明年會考上很好的學校吧?我呢?想到自己的未來,想到自己的父親,我的身體再也沒有一絲前進的力氣,我好像知道自己的未來在哪裏?
新的一天就是一個新的開始,我唯一前進的動力就是希望任娜可以很快的快樂起來。
她沒有令我失望,快樂屬於任娜,在考試的那幾天裏,每天我都陪著任娜遊山玩水,平時想玩不敢玩的我們都去嚐試,平時不敢去吃的我們都去吃。任娜很開心,笑容就掛在她的臉頰上,我也很開心,在草地上我和她的小色狗打滾,任娜拍著巴掌替我加油。
我累了,任娜拿出香腸給戰敗的小狗吃,她把小狗抱在腿上,扶著它的小腦袋。
或許是微風吹亂了她的頭發,她拿出小鏡子照了又照,梳理著自己的頭發,又拿出一個精巧的小卡子將頭發夾住,最後實在挑剔不出什麼毛病,才很滿意的抬起頭。
“好看嗎?”
我點點頭。
“吃嗎?”她打開書包拿出桔子遞給我。
“要飲料嗎?”
我點點頭。
任娜拿出飲料,擰開蓋子拿出一小袋白粉倒了進去,“還敢喝嗎?”她遞給我。
我遲疑不決的接過來,“裏麵放了什麼?”我問任娜。
“沒什麼。”她將小色狗放到地上。
“是毒藥你敢喝嗎?”任娜一字字地說。
任娜看到我握著飲料,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就一把搶過去,“膽小鬼。”她罵了一句仰起頭大口地喝著。
我趕忙將飲料搶下來,這家夥腦袋裏想什麼外星人都不會知道,萬一真是毒藥可萬萬的不妙。
“如果我有什麼事情,你會永遠記得我嗎?”任娜的表情很認真,她渴望知道她要的答案。
我坐到她身邊,一句話也沒有說。
“還記得在旅遊時你說的話嗎?如果我出了什麼事情你一定會第一個救我?”
我淒然的點點頭將她喝剩的飲料默默地喝了下去。
這就是我的回答。
如果她不在了我也失去了希望,人生活沒有了方向還有什麼意思。她去哪裏我就去哪裏,這是我唯一的答案。
任娜看著我喝下去笑了起來,“好喝嗎?我媽媽給我買的營養藥味道怎麼樣?”
小色狗也汪汪地叫了幾聲像是嘲笑我。
“我媽媽給我找了間很好的學校讓我借讀,她們都支持我考一間好學校。”任娜看著天上的星星,嘴角露出的都是笑意,她總是對自己的未來充滿了希望。
“恭喜你。”我急忙將剩下的營養全補充進身體,然後抓住小狗當枕頭躺在草坪上。
“以後你準備怎麼辦?”
“我?或許和你一樣給自己一個機會明年再去考一所好些的大學。”
“那我們一起加油?”任娜伸出手指,我和她勾了勾,又蓋了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