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守護自己的那顆星(3 / 3)

“我就知道我不會孤單。”任娜躺下來,和我一起看著星星。夜晚的時候星星總會很亮,哪怕烏雲遮住它,可它依然會發出光。

本來想靜下來想一想父親知道我沒有參加考試的表情,可覺得無聊的任娜馬上衝破了難得的靜。

“你在想什麼?”任娜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笑了,我喜歡聽她的聲音,喜歡和她在一起無憂無慮的感覺,我們都喜歡聆聽對方的心聲。

喂!她的聲音拉得很長。就像是那樂譜的音樂從低音逐漸的拔高。那聲音清脆而動聽。忽高忽低,若有若無,略帶著些奇怪的小調就像是跑出隊伍的調皮小孩。

“喂!說話呀。”任娜的聲音很低沉而又抒緩,就像是那遠方等待親人歸來的號角聲。

我們又開始說了一大堆無聊的話,過了好久當月亮都已經伸了懶腰要睡去的時候,她才依依不舍的說出了她一直想說的話。

“有事和你說。”典型的任娜的風格,她有事情不論大小一定說得很鄭重其事,而當你聽過後,你才會發現那是多麼雞毛蒜皮的小事情。

你說好了。我調整著自己的姿勢讓自己變得舒服些。剛才還騙我喝毒藥也不知道她又想到了什麼。

“以後我再也不氣你拉。”任娜的聲音柔柔的,我嚇的快要跳起來,這不是她的口氣,她像變了一個人,要她和我說對不起,簡直是世界第九奇跡。

任娜吃吃的笑著,“以後我都不會凶拉,我會……我會做一個溫柔的好女孩!”她說話的聲音小的像蚊子,臉紅的像西瓜。

我驚訝得快要昏倒在地上,可奇跡就是奇跡,從這一刻開始到早上我打著哈欠去見父親,一整晚任娜就像一隻溫柔的小貓再也沒有發過脾氣。

我不知道是她不對還是我不對。但任娜的聲音繞梁三日一直在我的耳邊輕輕響起。

如果是夢,那它的代價隻是我的一滴眼淚,如果不是夢,那麼現實原來如此的美麗。

美麗的人,美麗的任娜。

我知道無論我去麵對的是什麼,我都會很堅強,因為有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在默默地支持著我。

父親有權利知道我所做的事,他坐在我麵前,見到趙姨不在,我才鬆了口氣很完整的說完了我沒有參加考試的理由:“我吃壞了肚子。”

他靜靜地聽我說完然後反問我:“你想怎麼樣?”

我的回答很簡短:“不知道?”這是事實,也是真話。

眼前的人是我的父親,可他給過我什麼?別人擁有的我不曾擁有,我有的都是其他人所沒有的,除了我還有誰在這個年齡便經曆過友人一生也沒有過的重重痛苦,也沒有人像我這樣一直在自卑迷茫的旋渦中苦苦的掙紮。

他給過我什麼?我又向他索取過什麼?我要的他真的給予過嗎?當他向別人吹噓的時候,他是否想過他給的是否是我想要的,還是我眼中一無是處的垃圾。他不曾了解,他從不知道,我也未想過他知道些什麼?他能夠給我什麼呢?他知道我喜歡吃的是什麼?還是他清楚我愛穿的是什麼?他懂得我心裏時常在想什麼,還是可以輕易的猜出我需要的是什麼?都不是,但他是我父親。

我的命運依然由他來掌握,我反叛過一次,為了一個在我生命裏至關重要的女孩子,我扯斷了我身後那根滿是灰塵操縱我命運的木偶線。這次不會了,什麼都已經無關緊要,那個女孩子重新的麵對自己的人生,我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任務,無論怎樣都已經不再重要,哪怕他要收回給予我的生命,我也會微笑的接受,或許對我來說這是一種幸福的解脫。

父親默然無語,“你走吧,爸爸對不起你。”

他的雙眼緊緊閉在一起,“我對不起你,我沒資格做你的父親。”他歎了口氣,“你別恨別人,也別用這種辦法折磨自己,爸爸難受,我難受。”

我感覺了茫然,父親說的是真話嗎?

我是在自己懲罰自己嗎?

我是要毀滅自己嗎?

我沒有希望嗎?

不,我有希望的,我也不要毀滅自己,更不會自己懲罰自己。

我想和父親說,我為什麼選擇了一條看上去不太好走的道路,我想和他說我找到了自己的希望。

可當我抬頭看到父親懊悔的延伸,聽到他的哽咽,我才知道原來父親的淚水也可以讓我心碎,我見到這個從來不哭的人,他哭了,這個從不對我低頭的人,也低下了頭。我心裏一點開心的感覺也沒有,或許和任娜呆得久了,我的眼淚出奇的多,眼淚這東西就像和麵的水,一個可以將麵變得柔軟,一個可以讓人的心變得很柔軟,軟得受不了一點點的觸摸。

我覺得對不起自己的父親,我給他和趙姨之間製造了那麼多的麻煩,他卻從來沒有怪過我,而我卻這樣的對他。

“換個環境或許對你有好處,你妹妹在國外過得很好,你也去吧?”父親的眼神充滿了渴求。他想要為我做些什麼,他想補償什麼,我什麼也沒有想,當見到父親哀求的模樣,我不自覺的點了點頭。

一切都是情不自禁而已。

我去那裏都可以。

去哪裏都可以。隻要父親不難過,我去哪裏都可以。

我離開了父親的辦公室,我走的時候父親很高興。

任娜怎麼辦?我望著天,想讓上天給我一個輕鬆的答案。為什麼我總要選擇不同的道路。

或許這世界本來就沒有完美的事情,很多事情的發展往往出乎自己的意料,我對未來,對自己要走的路越來越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