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二弟媳婦自顧自地說著。
我現在也顧不了那麼許多了。現在阿榮變得我都不敢對人啟齒,他跑到那女的哪兒把錢花完了,就厚著臉皮回來花言巧語向我騙錢,我一心軟給他,他就又立即不見蹤影,肯定又是跑到那妖精那兒。整個貨運的生意要不是我撐著,連以後生活都不知道要靠啥呢。
弟媳婦真是一個難得的好媳婦啊。農家婦女,初中文化,但生意很精。開初弟弟跑貨運時,她跟車收款聯係業務,後來業務門路熟了,自己家一部車載不完,她就聯係給別的司機運,她提成。並且已經鞏固了一定的業務網絡。沒幾年時間,他們就蓋起小洋樓。
本來阿荔和老公都很看好二弟和二弟媳一家的,老公說隻要他們能這樣好好堅持幹下去,以後就想辦法幫他們在城裏買房遷戶口,把他們一家都接到城裏來。阿荔也曾美滋滋地這樣替他們想著,但現在顯然已經變得很渺茫。真是世事難料啊。
大姑姐,我現在是有再大的本事賺錢,也不夠供他阿榮了。這個家遲早是要被他給毀了。
你先不要急,上回你給我電話後,我已經叫女兒夏月幫查了。那女的三十二歲,離過婚,帶著一個五歲的兒子。我們再幫著想想其它辦法。
其它能有什麼辦法,阿荔心中是一點底都沒有。但她已明顯感覺到弟媳婦有點感激的樣子,她相信弟媳婦對她是信任的。
阿榮現在在家嗎?
早上知道你要來,沒多會就借故走了。今天肯定又不會回來了。
二弟弟竟然想避而不見。阿荔聽到這兒有點火了。電話預先告知要來就是要來談事兒的,她放著居委會那麼多的事,哪有辦法三天兩頭為他們這破爛事兒上下跑。和了,一家和睦大家都好,把家毀了連帶把自己也毀了,有什麼好。真是不知二弟弟吃了多少迷魂藥,竟然會癡迷到這麼個程度。
她憤憤地掏出電話,撥號,聽著接通的長音。一聲、二聲、三聲、四聲,她正想著如果二弟膽敢不接,她就要,就要怎麼樣,其實她心裏也沒什麼現成的招數。二弟阿榮如今已經不是當年她輟學來背他看護他的小不丁點,人高馬大的,她已鞭長莫及。
是我,阿姐,我知道你要來。但我剛好有事啦。
你的破爛事我還能不知道!
阿荔簡直是怒不可遏。
我跟你說,你跟那女的如果不斷了,那你也就別再認我這個姐姐了!
說完,她把電話狠狠地掛了,心裏這才似乎象出了口惡氣。
二弟媳婦一臉很感激的神情。
回家裏坐一會吧。
阿荔想想還是過去坐一會等等看,看二弟弟阿榮是否真的敢不回來見她。二弟媳他們那小洋樓掩映在翠綠的龍眼林裏,紅磚樓房,不鏽鋼窗柵,乳白色圍牆,銅色鋼質柵欄門,很是氣派。隻可惜,銅牆鐵壁難敵情色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