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若你愛我如初(1 / 2)

第二天,她找人幫忙查了這幾年的彙賬記錄,結果讓宋梓琪大跌眼鏡,除了第一筆款,其餘的……

她呆坐在電腦前,心緒紛亂,好像是受了重創的戰士。若不是這一次回去,她一直以為自己寄回去那些錢,他們已經接受了,原來不過是有好心人不露神色地動了手腳。她不知道自己多少年沒有哭過了,可這一次這些年所有地隱忍在這一刻如噴薄的火山口噴井奪出。

她不知自己委屈什麼,隻是特別想痛痛快快哭一場。

就在她以為世界昏暗時,手機一直在響,她本是不願意在這個時候去接聽電話,一是沒有心情,二是聲音沙啞,她不想把自己的脆弱暴露在外人前。而且這不過是一場久逢甘露的傾瀉,暢快淋漓地哭一場,她依然是宋梓琦,獨立專行的宋梓琦。

可電話不依不撓,饒是她心腸硬冷,也是沒有辦法無視若睹,陌生的號碼,她沒有遲疑直接按掉了,也沒有哭訴的渴望。在洗漱間裏,看著鏡中狼狽的女人,宋梓琦也有過片刻的恍惚,多年前,她也會無所顧忌地大哭大笑過,但是有多久沒有在放縱自己了呢。她用指尖在霧氣蒙蒙的玻璃鏡上輕輕劃過,縱橫交錯的糾纏曲線,一點點的模糊了鏡中的人,隻有灼灼不清的輪廓,仿佛是雲尖輕快浮動的一閃魔影。

在她感懷時,門鈴吵醒她。宋梓琦趕忙換了套連衣裙,也顧不得頭發濕漉漉緊貼在臉頰上,打開門時,她也被門外的情景懵住了。這是她永遠也不會出現在腦海裏的場景,太詭異了,做個數千種假設,從來沒有這樣一種讓她無地自容的揣度。

“宋梓琦你好呀。”韓妮妮笑嘻嘻地揚著頭,漂亮的大眼睛眨呀眨,她身後保姆韓阿姨。韓阿姨見宋梓琦愣怔在原地,不好意思地解釋:“宋老師實在是不好意思,一大早起來妮妮就嚷著要來看你,本來我們去學校了,但我忘了今天是禮拜天你們休息。妮妮這丫頭脾氣和他爸爸一樣倔,隻要想做什麼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韓阿姨說的十分抱歉,仿佛是做了天大對不起她宋梓琦的事。

她也確實厭煩不熟的人來家裏找她,但人家已站在她門外,總不能拒之門外。隻好請他們進屋,韓妮妮東瞅瞅西看看,韓阿姨挺拘謹,也許是因為打擾她。宋梓琦坐下來,韓妮妮撅著嘴好像十分委屈,宋梓琦好笑,也沒有主動問。韓妮妮偏著頭,看著宋梓琦突然說:“宋梓琦,以後你能不能來我家裏教我舞蹈呀。”

宋梓琦不想一個小孩提出這問題,犯難地看了看韓阿姨,笑了下。韓阿姨不大好意思,“妮妮不要胡鬧,宋老師很忙,哪裏有時間上門教你,你忘了你爸爸怎麼教你的?要獨立,不要犯懶,你都忘了?”

“可我想宋老師去家裏教我嘛,媽媽天天不在家,爸爸也極少回家,我一個人好無聊呀。”

看著她掰著指頭,無可奈何地拉聳著腦袋,宋梓琦也被逗樂了,她揉著韓妮妮的頭說:“就算宋老師想你爸爸也不會同意呀。”

韓妮妮的話,立馬打電話去問,宋梓琦又一次意識到自己衝動了。韓妮妮問了,也不知對方答了什麼,大概是同意之類吧,宋梓琦心裏七上八下,各種急躁。韓妮妮掛了電話,衝著她俏皮地眨眼,“我爸爸同意了。”

客人走了,宋梓琦細想了剛才發生的一幕,怎麼擺小孩子擺了一道?越想越懊惱,一想以後要常麵對韓時敘就頭疼,但現在箭在弦上,她也想過讓其他教員頂上去,但這樣一來顯得她在害怕,她告訴自己,不管韓時敘想什麼,兩國還沒開戰呢,她總不能輸了氣勢。

冠冕堂皇的安慰也起不到好的安撫效果,而且在周一上班的早上,韓時敘親自過來,老板黃俊也找她談話,要她打起十二分精神對待,儼然韓時敘榮升他討好重點對象,而她是外交使臣。韓時敘和黃俊閉門談了一小時之長,具體聊了什麼內容她不得而知,她也不覺得兩個完全沒交集的人有什麼可談。有時候宋梓琦也做了荒唐地假設,韓時敘是不是對她舊情為了,想和她再續前緣?不然她實在是沒辦法說服他頻頻出現在她麵前為何故,更不知道他幹嘛要求她原諒,更何況她不覺得他有錯,他們唯一的錯誤就是不該認識,認識也就算吧,不該愛上他,愛上他也沒有錯,關鍵是早一點勸亦琳琳,也不至於事後徒傷悲。

韓時敘就像對待一位客戶,對她點頭致意,宋梓琦也不想矯情,做了心理建設後起伏的心事已平複不少。韓時敘接她回到家便走了,直到她下課也沒有回來。

第二天,幾日不聯係的秦歌來電,說晚上有個行業酒宴,宋梓琦明白,她說晚上挺忙,實在是抽不開身。秦歌也不勉強,也不追問什麼事情,交代她注意休息,不要熬夜。

這樣的囑咐,宋梓琦特感窩心,好像是久違的溫暖燙慰心尖上。

宋梓琦感覺自己有過河拆橋的嫌疑,這樣的想法讓她有了點小小的內疚感,不過持續不了多久又被另一種情緒取代。

田婭和她外出逛街,卻在路上碰到韓時敘,他問:“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