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節:打了一架後被排擠下山(1 / 3)

孫念如回來以後,我便把這個想法說給他聽。他眯起眼睛想了一會,才道:“是了,那位茅山仙師,也姓公孫,似乎,和公孫前輩,是舊識。好像,還說遠親。”

我嘀咕了一句:“也姓公孫?叫什麼?”

孫念如道:“單名,一個策字。”

“噗”地一聲,我把剛喝下去的茶給噴了出來:“公孫策?!”

孫念如狐疑地道:“你聽過?”

我的臉色忽明忽暗,想起那天晚上,那張豬頭臉,還灑狗血……不過如果是老妖怪的親戚,那就難說了。他一向護短的。我和那個白蝴蝶,在他心裏到底是孰輕孰重,誰都拿不準,搞不好他還是護著他的親戚的。不過他這個親戚,名字還是太奇怪了一點,最好不好給我碰上,不然我怕我會忍不住抽他。

“思嘉?”孫念如伸出手,在我麵前晃了晃。

我回過神,一巴掌拍掉他的手:“幹嘛?”

他忍不住笑道:“你又在,胡思亂想什麼?”

我悶悶地道:“沒什麼。”

他笑著一把把我抱起來:“思嘉,你,真可愛。”

“……”我一愣,然後就連耳根子都開始發燙。這個人突然抽了吧,怎麼突然說這種話啊……

第二天我照例在屋子裏養傷,憋了一肚子的氣沒地方撒。老妖怪不可能給我出氣,而且我也不可能亂來。不然會壞了我跟老妖怪的感情。那個女人……

黃鶯施施然地進來了,道:“小姐,公孫仙師求見。”

我回過神,一愣:“人在哪裏?”

黃鶯道:“在前廳等候小姐。”

我想,好嘛,我不去找他的麻煩,他倒自己找上來了。於是便隨便整理了一下儀容,施施然地到前廳去見客。雖然是我自家的院子,前廳,我卻沒有來過幾次。因為成親到現在,會來見我的人,一般都是我和孫念如的至交好友,或者是女性,都是直接殺到新房來的。現在打量一下,這個前廳,雖然不如前院的那個大會客廳那麼氣派,卻也小巧精致。

坐在客廳裏的那個客人,是一個約莫五六十歲左右的男子。不同於老妖怪的精瘦幹練,此人身形微臃,似乎盲了一隻眼睛,正戴著眼罩。相貌普通,衣著卻是華麗的綢緞。氣度,一般。隻是他正在故作姿態地調戲我家的侍女,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我的嘴角抽了抽,最終還是含笑走進去,一邊道:“貴客來,沒有遠迎,還望見諒。”

那人倒也識趣,一看正主來了,立刻不再糾纏侍女,站了起來,鬼氣森森地笑著看了我一眼,不知道怎麼的有些縮頭縮腦,獨眼裏露出一抹說不出來的光:“謝二小姐?小道恭迎天女娘娘。”

“……”我忍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請他入座,含笑道,“我與相公能夫妻團聚,著實是要謝過仙師。不知仙師在謝宅,住的可好?”

公孫仙師麵上有止不住的得色,卻道:“能為天女娘娘效勞,是小道的福氣。”

我耐著性子道:“聽說仙師與家師是遠親?”

公孫仙師一怔,隨即嘀咕了一聲:“十八杆子打不著的親戚罷了。他那種人,一顆頑固不化的老石頭也要比他來得有趣。”

我不語。

過了一會,那公孫仙師果然坐不住了,敲了敲椅背,試探性地道:“有一件事,小道想請天女娘娘賣一個人情。”

我和善地道:“仙師,還是叫我孫夫人吧。”

這公孫仙師也沒聽出我話裏的警告,還是把話說了出來:“小道生平仰慕神仙,一心求道,卻可憐了身後那一家子。如今隻得一個侄女,承歡膝下,想來小道身後,她也是孤苦無依。不知道孫夫人能不能做個主,讓孫少俠把侄女收了房?”

我的臉色一變。

這公孫也不知是憨還是傻,繼續賠笑道:“孫夫人不是一般人,小侄如果能服侍夫人,也是她的造化。再者,夫人不在的時候,小侄也能服侍孫少俠……”

好的很,我現在知道他既不憨也不傻了。他分明是在譏我不要哪天又傻回去了。我勉強笑道:“按理說,仙師對我們夫妻都有大恩,我理該答應才是。但我畢竟是一介女流,相公納妾之事,還輪不到我做主的。如果令侄真的有心,大可去向我家相公說一說的。”

送走了這公孫偽仙,我又憋了一肚子氣,自己一個人在前廳灌了一會子茶,也不想回房去悶著。遂屏退了侍女,自己一個人一瘸一拐地走到園子裏去散心。

這園子裏有一個小池,裏麵種著滿塘睡蓮,開得正盛。我靜靜地站在一邊看著,心情稍微好了一點。身後傳來細碎地腳步聲,我以為是黃鶯,就沒有在意。

那人停在我身邊,站了一會兒。

我現在隻想一個人呆一會,遂頭也不回地道:“退下。”

那人卻不為所動。

我忍不住回過頭去,一看卻看到一張嬌媚的笑臉,因為距離接近而顯得猙獰。我嚇了一跳,正欲嗬斥,她卻已經施施然地抬起手。

“哈!”

她在我胸前推了一下,我腳下一滑,摔進花池裏。

好不容易從花池裏冒出頭,正對上白蝴蝶惡劣的笑臉。她道:“你的胸,手感還不錯。難怪念如哥哥這麼喜歡。”

我氣咻咻地瞪著她,然後不想理她,隻想往上爬。手骨上一痛,竟是她一邊哈哈大笑,一邊用力踩在了我貼在池邊的手掌上。抽也抽不回來,我痛得臉都變了形,忍不住道:“你是不是神經病啊!”

“那也比這個傻子好。”她還是笑,好像這是一件讓她很開心的事情。說著,她抬起腳,直接來踢我的頭。

我嚇得趕緊抽回手,退出去一大步:“你,你最好給我適可而止。這裏可是劍宗!”

她嘻嘻笑了一聲,俯身過來,伸手拉住我的頭發,把我拉過去。我吃痛之餘,又是吃驚。她怎麼這麼大膽,竟然敢在劍宗對我出手作弄我,而且還在我自己的院子裏。

沒多久我就想明白了,她不是想作弄我,她根本就是想謀殺我!

她竟然把我的頭用力按進水裏,力氣奇大。我撲騰了幾下,想後退,卻被她抓住了頭發,輕易又拎回去。

我再能憋,畢竟我也不是青蛙。就在我幾乎要把肺憋炸的時候,我想,該不會老娘就要敗在這裏了吧?如果真死了怎麼辦?換個身體繼續穿?還是喝了孟婆湯去投胎?

當然不甘心。

我急了,抬起手,一把抓住按住我的頭的手腕,雙腳在池壁上用力蹬了一下。把那女人拖下水的那一刻,我就在想,我怎麼就這麼傻,剛剛沒想到這個辦法。

她被我摔到水裏,便鬆開了手。我把頭冒出水麵,用力呼吸了幾口氣,然後就轉身往池邊遊。結果她竟然還不死心,又從後麵拎住我已經散了的頭發,纏了上來。掙了幾下都掙不開,我的手腕因為掙裂而冒血。我火起,索性轉過身去,跟她扭打在一起。

“賤人……”我兩輩子的涵養都壞在這裏了。管他打不打過,老是拉老娘頭發,怎麼也要給我扇回兩巴掌來。

我發現她的水性不太好,也不敢太大動作,用力纏住我比較多。我卻沒有這麼多顧忌,情急之下一下插上她的鼻孔,然後照著她的脖子張嘴就咬。她吃痛慘叫了一聲,用力拉我的頭發,我就去掰她的手指。

“啊!”這個賤人竟然咬我****下麵的肋骨。我痛得用力拉她的頭發。

“你才是賤人!賤人賤人賤人!”

“給我滾開!你這個不要臉的江湖騙子!”

“你去死吧!傻子!”

“來人啊!救命啊!白蝴蝶殺人啦!”我一邊鬼叫,一邊終於給我繞到她後麵,抱住她的頭用力拔。

“我讓你害我!我讓你勾引我老公!我讓你不要臉!”如果不是我還沒有這麼心狠手辣,我真想插傷她那雙專門扮純的眼睛。我兩輩子都是大小姐,從來沒有像此刻這麼失態過。她能把我逼到這份上,不容易。

此刻我披頭散發,頭發黏在臉上,真是什麼形象都沒有了。不過大小姐歸大小姐,三腳貓也是有脾氣的!何況我從來不是什麼賢淑閨秀,把我惹毛了,對付潑婦,我自然有對付潑婦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