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春放好常秋的設計,照舊告訴常秋等她的電話。然後隨便的聊了幾句,她知道常秋並不願意在這裏多呆,他好像是很受不了那種有點壓抑的office的感覺,盡管並不在形體上有所表現,但每次走出“靜崖”的那一刻,周春都能感覺到常秋的一種很自然的放鬆。所以聊了幾句之後她知道常秋會說有事要離開的話了,但今天她想逗逗這個男人。
“是不是還有事馬上要走,在周姐這裏不自在?”邊說周春就從辦公桌後站起來走到旁邊把手環抱在胸前看著常秋。
常秋有點尷尬的站起來,不過這樣的尷尬並不影響他要離開的想法,很多時候盡管他在適應這個社會,但並不是因為要適應就讓自己的太勉強自己。他笑笑說:“周總,真的不好意思,你也知道今天是周末,要是有時間的話歡迎你前來捧場。”
周春這才想起今天是周五,一到周五她就發覺自己真的是很難找到什麼可以讓自己的心情愉快的理由,孤獨在這幾年裏總是很明顯的寫在自己的生活裏,而寂寞是不是就是這樣的孤獨她不知道。隻是在周末她自己經常一個人坐在酒吧裏或者幹脆去美容中心,不為別的,就是不想讓自己的心情顯得更平靜,那種像死水一樣的平靜讓人受不了。
“哦!對,我還忘記了今天是周末。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一定來。”
“謝謝,那我告辭了。”常秋轉過身,他甚至不想說句再見之類的話,隻想離開。
看著常秋從辦公室出去,再從眼前消失,周春感覺自己忽然之間什麼都沒有。把業務經理叫進來,遞給他常秋的設計稿,交代了幾句之後。她開始沉默,無端的沉默。
夜是迷惑人的,就像街外的霓虹,總是閃爍著一種如同幻彩一樣的光芒,沒有人真正的能描述清楚幻彩是什麼色彩,更多的人隻是在這樣的色彩裏迷失著自己,從一開始就已經不再是自己。
從“靜崖”廣告公司出來後,常秋很習慣的一個人慢慢的散步一樣的到下一個目標,來到“石佛”還早,他給自己要了一份晚餐,一個人坐在角落裏燈光昏暗的地方。
看見常秋,石佛過來打了一聲招呼就忙自己的去了。
“石佛”是這家酒廊的名字,也是這裏老板的代號,老板本來姓石,至於叫什麼,很少有人知道或者過問,但他給自己的這個酒廊取名叫石佛,很多的人也幹脆也叫他石佛,至於真實的名字已經不重要了,叫“石老板”、“石先生”或者“石佛”他都會回應。
常秋在這家酒廊裏已經呆了兩年多了,通常都是周末的這兩天,沒事他就會來客串,石佛似乎真的很欣賞他,沒有一個必然的要求他周末一定要來的,這裏的生意很不錯,每天晚上至少也有三到四個歌手在這裏唱的,少常秋一個人並不會影響節目的安排,隻是如果常秋一來,十點以後的“石佛”酒廊裏就會莫名其妙的增加很多的人。石佛很清楚像常秋這樣的人如果要固定下來的,也不會有這樣的影響能力,隻是因為常秋的這種不確定性,才會有更多的人會關注和期待,特別是女生。而常秋的固執也帶給了別人一點神秘,而現在的人對於神秘總是有很大的興趣,很少有歌手會在一個地方唱上兩年,而且一直那麼的受歡迎的。但常秋做到了,所以石佛不在乎他是不是能準時或者定時的來。今天常秋來了,石佛笑了,因為今天晚上又會有很多的鈔票進帳。
吃完晚餐,常秋點上一隻香煙,放在桌上的煙灰缸的空夾裏夾著,打量著酒廊裏稀疏的人。因為時間還早,酒廊裏還隻是放著音樂,而顧客也不多,酒廊的生意通常是九點才真正的開始,九點以前來的人多半都會在十點半到十一點的時候就離開了,那是一群有著規律生活的人,他們不屬於這個夜晚。
常秋喜歡在這個時候去觀察這些人。這些人多半的穿著都是比較正式的,坐姿也很端正,很少會大聲的喧嘩,隻是在酒廊裏人越來越多的時候會改變一下,卸下可能是整整一天都比較緊張的笑,放肆一小會的時間,讓酒精或者喧鬧掩飾心裏那些莫名的失落與空虛。或者是稍微理智的放鬆一下自己,他們活得很累,或許說是一種“信仰與追求”,但卻有很多自我束縛。常秋很難讓自己做到,有時候他也很佩服這樣的人,可以一直的堅持這樣生活,他做不到,他的迎合隻能是暫時的短暫的,就如同和“靜崖”的周春交流的時候,他最多隻能在她麵前呆上一小時的時間,再多了他就會恢複自己的個性。他總是很有節製的控製自己的情緒,不會無限製的控製。
香煙燃到一大半的時候他看見金錦進來了,身邊還有一個男人和兩個女人,他的眼睛早已經適應了昏黃的燈光,所以他很清楚的看清楚了他們四個人,在自己不遠的地方坐了下來,並沒有看到自己,他也不想這個時候去打招呼,對於金錦這樣的人他從來是認為可有可無的朋友。
“阿秋”,常秋正在看著這四個人的時候石佛過來坐在他的對麵。
“哦,石老板。”
“嗬嗬,還是叫石佛順口一點。”石佛幹咳了兩聲。
“你畢竟是老板。”
“我這樣的老板還不如你的生活那麼自在,有時候真的很羨慕老弟你啊。”這是石佛的內心話,盡管這個酒廊帶給了他生活上的滿足,但經營這樣的酒廊也是很不容易的,遠沒有常秋的生活那樣的自在。不過他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方式,白天的他幾乎是沒有什麼精神的,他好像隻是屬於夜晚,生理時鍾早已經改變成黑白顛倒的生活了。
“嗬嗬,彼此彼此。”常秋知道石佛過來要問什麼,所以從隨身的包裏拿出一張單子遞給石佛說:“這是今天晚上我唱的歌。”
石佛接過來也沒有看,叫了一個侍應生過來,讓侍應生帶到音響室裏。再遞上一支香煙給常秋:“沒事的話,今天晚上多待會?”
“好的,石老板。”
“你看看,又來了不是。你老弟總是這樣的客氣!”
“應該的。”常秋點上煙,放在嘴裏抽上一口。隻有在這樣的時候他才會真正的抽煙,或許這也是禮貌吧!
八點,金錦的電話號碼出現在常秋的手機上。
“秋,你什麼時候來?我們可是先到了,來給捧場了。”
常秋不想給他說自己早來了,隻是回答說一會就到,然後掛掉了電話。然後他叫了侍應生過來,點了一瓶紅酒,讓侍應生一會送到金錦的桌上。然後去化裝間適當的整理了一下,梳理了一下自己的的頭發,讓紮在腦後的長發看上去更順一點。再給音響室的哥們幾個打了個招呼,隨著音樂的變換,他走上了演藝台前的麥克風前,坐在那張酒吧凳上。
喜歡,輕輕把你抱的感覺
盡管你那樣的輕盈
我卻用盡了所有的力量
好怕,一不留意風把你帶走
擔心著你,也為你守護心靈
享受你來自身體的氣息
試圖讓自己明白
為什麼疼你、愛你
躺在我懷裏的你,比我更堅強
感動的淚水在我臉上
你隻是默默的承受痛楚
用微笑著看著我的眼睛
窗外還是冷冷的有點空氣
耳邊是你溫熱的氣息
也許我應該陶醉,這一刻溫存時間
閉上眼睛,停留時間
相信明天你還在身邊
今夜彼此擁有
你屬於我,屬於這夜
I love you!My honey!
常秋喜歡唱自己寫的歌,盡管他並不會作曲,但在寫完歌詞之後他會去找朋友幫忙譜曲,或者改編一些他認為不錯的曲子,填上自己的歌詞。而今天一開始唱的歌就是一首很古老的英文歌曲的曲調,而歌詞就是他自己填上的。所以他的歌經常給這夜裏的人們一種熟悉又新鮮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