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元蕙之死(2 / 2)

元蕙公主被人壓著,路過沈雲舒身前,目中露出深深的恨意,她大聲喊道,“沈雲舒,你不要得意,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沈雲舒微微一笑,眉眼平靜溫和,眼底似有流光飛瀉,含笑不語。

赫連肅卻沒她這麼好的脾性,冷冷一笑,看向壓住元蕙公主的太監,那人收到眼風,立刻抬手捏在元蕙公主的下頜,狠狠一拉,便讓她慘叫著說不出話來。

大殿裏恢複了平靜,隻有淑妃低低的哭聲仍在回蕩。

皇帝望著沈雲舒,沉聲說道,“華安,你誤傷皇子,念在無心之過,罰你禁閉三月,無召不得出府。”

沈雲舒心中一鬆,謀害皇嗣與誤傷皇子相差甚遠,皇帝此言隱隱是偏向於她,隻是禁閉三月,實在是很輕的懲罰,於是她緩緩拜倒答,“是。”

一場風波就這樣過去了,沈雲舒看著被人扶走的淑妃,心中歎息,身為皇妃,榮華與風險其實是一體的,稍不留神,便會跌入深淵。

皇後也在看著淑妃,像是看見了曾經的自己。那一日,大皇子在她懷中夭折,她也像這樣,悲痛不能自已。然而,這就是皇室中人的悲哀,一旦踏進這座牢籠,便生死不由己。唯一不同的是,她是皇後,總比其他人多了些自保的能力。

皇後緩緩離開,沈雲舒一轉身,便看見三皇子站在遠處,不知看了她多久。三皇子和她同入牢獄,然而今日在大殿上,他完全沒有發揮的餘地。不能親手將元蕙公主扳倒,心中有些不喜,但他城府頗深,麵色絲毫不變,仍舊笑意溫和。

沈雲舒看他一眼,轉身離去。

此刻日光正好,天空一晴如洗,然而此恨綿長,必將血染塵埃。

——

天牢中,沈雲舒再一次進入這裏,來看她昔日的對手,如今的囚徒。作為殺人犯,元蕙公主可沒有那麼好的待遇了。在含光殿被淑妃打得渾身是傷,此刻又沾滿了泥汙,靜靜躺在地上,像一具死屍一樣,毫無生氣。

牢門打開,哢一聲輕響,元蕙公主緩緩抬頭。沈雲舒站在她身前,居高臨下俯視著她。“昨日還是我做這階下囚,今日就換你躺在這裏,可見,世事弄人。你說是不是,公主?”

同是公主,此刻兩人一個衣抉飄飄,眉目如畫,一個滿身汙穢,麵目全非。湊在一起,便是流雲和塵泥的區別。

元蕙公主被這一幕狠狠刺激,頓時發出野獸一般的低吼,竟撲身而起,張開嘴便要咬在沈雲舒身上。忽然眼前一黑,然後胸腹一疼,她已經遠遠飛了出去。

赫連肅皺眉,看著自己鞋上沾染的泥汙,目光森冷,緊緊盯住哀嚎不已的元蕙公主,眼中殺氣彌漫。

沈雲舒站在他身後,看著元蕙公主掙紮著在地上蠕動,眼前閃過四皇子有些嚴肅,但卻真誠的臉,心裏忽然便湧起殺意——這個女人,為了榮華富貴,便可以肆意殺害無辜的人,真的該死。

元蕙雖身為一國公主,然而罪大惡極,皇帝已下令賜死,並默許他們來到天牢,便是允許沈雲舒報仇,想來皇帝也恨毒了這個殺害他兒子的女人。這樣想著,沈雲舒的手便摸向腰間軟劍,忽然手中一頓,赫連肅緊緊抓住了她的手,正沉沉望著她,“我來。”

話音一落,眼前忽有白光起,似驚鴻般,閃過瑰麗的華光。

光散,元蕙公主已然斷氣。胸腹間劃出一道深長又猙獰的傷口,滾燙的鮮血汩汩流出,瞬間便到了沈雲舒腳下,濃重的血腥味撲麵而來。

沈雲舒瞳孔一縮,看著元蕙公主臉上驚恐痛苦的表情,忽然心中悲涼。高權者,嬉笑間便可殺人,然而於沈雲舒,卻是第一次直麵這慘淡的一幕。

生,不可選擇。死,亦沒有選擇的資格。何其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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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我手下虐死的第一個渣女,接下來磨刀霍霍,殺誰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