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養父母而不恭敬,何異於養犬馬(1 / 1)

原文

問介:“‘至於犬馬皆能有養,不敬,何以別乎?’如何解說?”介跪講畢。母曰:“這個‘敬’字,不要文皺皺說許多道理。但是人子肯把犬馬二字常在心裏省覺,便是恭敬孝順。你看世上兒子,凡日間任勞任重的,都推與父母去做,明明養父母,直比養馬了;凡夜間晏眠早起的,都付與父母去守,明明養父母,直比養犬了。將人比畜,怪其不倫,況把爹娘禽獸看待,此心何忍?禽獸父母,誰肯承認?卻不知不覺日置父母於禽獸中也。一念及此,通身汗下,隻消人子將父母、禽獸分別出來,勾恭敬了,勾孝順了。”

——溫璜 《溫氏母訓》

白話

我的母親問我:“‘至於犬馬皆能有養,不敬,何以別乎?’這句話怎麼解說呢?”我恭敬地解說完。母親說:“這個‘敬’字,不要說一些文皺皺的道理。但是為人子女的肯把犬馬兩字常常放在在心裏提醒,就是恭敬孝順了。你看這世上有些做兒子的,隻要是需要勞累的繁重的事情,都推給父母去做,明明是贍養父母,卻跟養馬差不多了;但凡是晚睡早起的,都讓父母去守著,明明是要贍養父母,但對待父母卻跟養狗差不多了。把人比做畜生,要說他不倫,況且把爹娘禽獸看待,怎麼忍心?想養禽獸一樣養父母,又有誰肯承認?但是不知不覺日漸把父母當禽獸中也。隻要想到這裏,不能不慚愧,隻要為人子女能夠將父母、禽獸分別出來,就夠恭敬了,夠孝順了。”

家訓史話

孔子曾經說“今之孝者,是謂能養。至於犬馬,皆能有養。不敬,何以別乎?” 意思是“如今的所謂孝子,僅僅稱得上是能夠贍養父母。但是狗和馬,不也被養著嗎?如果贍養父母不表現出恭敬來,那麼這與養狗養馬又有什麼區別呢?”

漢文帝劉恒是一位儉約節欲、謙遜克己、寬厚慈仁的帝王,在他的那個時代政治清明、國富民安、言論自由,就連對漢朝有深刻成見的司馬遷都讚歎說他“德之盛矣”,曆代帝王稱他為“千秋帝楷”。稱他的那個時代為“聖道”。漢文帝在位期間,是漢朝從國家初定走向繁榮昌盛的過渡時期。

漢文帝劉桓是劉邦的兒子,他的母親薄姬,是個地位非常低的妃子,薄姬原是魏國宮中婢女,劉邦滅魏後,將她納為妃,意思是魏國以屬漢,其意義僅為一種象征。由於地位低又得不到寵愛,所以他們母子在宮中生活得非常辛苦,後來母子兩人申請離開皇宮,當然劉邦毫無憐惜的同意了,劉桓被封在偏僻的代國做了代王,他們母子相依為命地生活在代國。漢文帝劉恒從小便奉行孝道,他與母親感情深厚,傾心地侍奉她,凡事盡力讓她感到快樂和滿足。 薄姬成為皇太後之後,漢文帝以皇帝之尊,仍然對母親孝順如初。 然而薄太後身體虛弱,常患病,有一次身患重病時間長達三年之久,連續三年都臥病在床。俗話說,久病床前無孝子。然而,文帝劉恒卻打破了這句話。三年裏,他每天都要看望母親。漢文帝每日勤理朝政,下朝後便衣不解帶衣不眠不休地陪伴在旁邊,凡是禦醫送來的湯藥,劉恒都要親口嚐過,確認無誤,才會放心給母親喂下。那些日子裏,漢文帝往往通宵達旦陪伴在母親身邊,整日整夜的沒法合眼。三年後,母親的身體終於康複,他卻由於操勞過度累倒了。為此,他也成為讓中國人傳頌至今的“二十四孝”中的第二孝。

文帝在位二十三年,一直為薄太後盡為子之道。公元前157年,文帝先於薄太後離開人世。臨終時,他對於讓母親“白發人送黑發人”的不孝深為抱憾,反複囑咐妻子竇皇後和兒女們一定要對薄太後盡孝。為了彌補這個缺憾,劉恒要求將自己的陵墓照“頂妻背母”的方式安置方位,意思是死了也要背著母親、盡顯孝心。其陵墓被稱為“南陵”。

漢文帝不僅對自己的母親仁孝,他在位的時候解決了漢朝老有所養的問題,規定上了年級的老人和孤兒均有國家贍養,八十歲以上的老人由當地政府官員親自將送贍養費。據說赤眉軍攻破長安後,挖了所有漢帝的墓,唯獨未挖文帝之墓,其原因是文帝之德使其不敢亂來。

古訓今鑒

俗話說:“身體力行”,“上行下效”,漢文帝貴為一國之君,卻能如此盡心服侍母親, 實在讓人崇敬,他能取得卓著的政績,開創出漢朝的盛世,正是篤行孝道,仁義德厚的必然結果。不論何時,對父母恭敬孝順,體會父母的辛勞,真真切切去做孝順父母的事情。贍養父母不僅僅是用物質去贍養,更重要的是行動和關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