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長來到這裏,隻說了幾句話,交代了事情的原委,就拜托龔局長去溝通幾個方麵。期望解決問題。
鄉長的陳述是:這唐家堰是一道滾水壩,抬高了水位,形成一個堰湖。水流的一部分,引向鄰縣的堰溝,是清水河側麵分支出去的,有三米深,八米寬,底下是三米寬,足夠他們那邊那幾個鄉的灌溉。而這邊x縣的幾個村,靠這滾水壩上翻過來的水,抽水種田。下遊有水庫,接著洪水,水庫以下的地域灌溉也安然有保障。每到洪水季節,因為滾水壩正對著清水河的上遊,洪水帶著衝擊力,一舉越過混凝土滾水壩,洪水全部衝擊著x縣的地麵,河道侵蝕,洪災環生。而堰溝在側麵,不受洪水正麵衝刷,相安無事。這倒也無妨,因為清水河自古就是這樣衝擊著x縣的地麵的。x縣裏這幾個村的人對此沒有意見。
可是為了減少洪水的衝擊,這滾水壩當年修得高了一點,大約高出枯水期的合理水麵0。5米。每到枯水期,全部的水都流到鄰縣,而本縣東風鄉這些村都得不到水源。
唐家堰堰溝是一個優秀的工程,回避了洪水,保證了穩定水位灌溉。因此這些村的人提出要求,重修唐家堰,降低滾水壩高度,就一直被駁回。實際上,下遊有水庫蓄洪,半個縣的灌溉也無礙,受影響的隻有這麼幾個村,因此問題也就一直沒有得到考慮。這些喝酒的人,孩提時代就議論的問題,到了這些人四十多歲,還未能解決,最終他們決心拚命。而前幾次與鄰縣鄉民小型的衝突,比如幾十個人用農具為武器,保衛幾個石匠,用石匠工具在滾水壩上鑿溝等等,又被鄉一級的領導製止、打壓。直到現在,他們決心拚命了。
於是他們一行,與鄉長、副鄉長握別。也與村長、村民的親戚們揮手告別。龔局長要周局長送他們回y市。龔自己讓他的司機送他到鄰縣。
這麼一來,龔局長越俎代庖,斡旋這唐家堰滾水壩重修問題。由於滾水壩已經被炸毀,驚動了省政府。龔局長、周局長、徐老師都自動在這之前找各自的領導談了這件事,表示自己無意間卷入其間,本沒有染指聚眾械鬥、也沒有參與密謀炸毀水壩。
滾水壩既已經被炸毀,重修水壩這事也就提到議事日程。
大龐村的那幾個爆炸手,為首的被判了三年徒刑,從犯被判二年或一年。有幾名是宣布有罪,但是免予起訴的。聚眾喝摔碗酒的人,因為沒有辦法找到為首的人,也就沒有刑事處罰。原則上摔碗酒現場官階最高的是龔局長,按理他要負責,然而他不知民間的摔碗酒的本質,這次也不知情,因此他是局外人,不能算是為首的人。一百多人到唐家堰,與鄰縣趕來的幹部群眾難免有些推推搡搡,甚至流血受傷,也都接受了行政處置,傷者接受醫療。幾個村的村長都被免去黨內外一切職務。但是他們在當地像個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