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聲音簽附錄6(2 / 3)

初,趙高為郎中令,所殺及報私怨眾多,恐大臣入朝奏事惡毀之,乃說二世曰:“天子所以責者,但以聞聲,群臣莫得見其麵,故號曰‘朕’。且陛下富於春秋,未必盡通諸事,今坐朝廷,譴舉有不當者,則見短於大臣,非所以示神明於天下也。且陛下深拱禁中,與臣及侍中習法者待事,事來有以揆之。如此則大臣不敢奏疑事,天下稱聖主矣。”二世用其計,乃不坐朝廷見大臣,居禁中。趙高常侍中用事,事皆決於趙高。

這段話的意思就是說,旱年趙商做郎中令的時候,曾經官報私仇陷杏、殘殺過許多人,如今害怕大臣們人朝麵奏皇帝的時候揭露自己,於是就對二世說:“天子之所以尊貴,是因為大臣們必須聽他發號施令,而不能麵對麵地進行商議,所以天子才稱‘至尊無上’再說,陛下現在年齡尚輕,未必通曉一切事理,如今坐議朝廷,獎賞責罰如果有不恰當的地方,就會在群臣麵前顯露出您的短處,就不能向天下人顯示出您的睿智聖明來。陛下不如暫且深居宮中放手讓為臣和內侍中研習法律的人接待大臣奏事,這樣,對呈稟上來的事情就可以有所斟酌、揣度。這樣一來,大臣們呈報事情時就不敢再故弄玄虛,疑言惑上,而天下的人也都會讚譽您是聖明的君主了。”二世深以為是,采用了趙高的計謀,從此深居宮中,不再蒞臨朝廷接見大臣。通常由趙高與內侍們代理政事,朝政大事的決定權全部落在了趙高的手中。

李斯在秦始皇執政期間,曾以獻計獻策有功而官至丞相,但他為人自私妒賢,曾陷害同窗韓非致死。趙高為了立公子胡亥為皇帝,在誘逼李斯參與篡改詔書以後,便在二世麵前多方讒毀李斯,誣說李斯有“逼上”和指使其子李由“為逆”之嫌,從而構成獄案。二世全權委命趙高審理丞相獄案。趙高指責李斯父子通賊謀反,收捕了李氏的全部宗族賓客,並用酷刑逼迫李斯招年(前208),李斯被押赴鹹陽市並遭五刑,先黥麵、割鼻、斷去左右腳趾,再攔腰斬為兩段,最後剁成肉醬。合家滅門,無一得生。

李斯被殺以後,二世便拜趙高為丞相,事無大小都由趙高決定,趙高成了實際的獨裁者。二世三年(前207)八月,他想踢開二世自己做皇帝,又擔心群臣不擁護,就導演了一場“指鹿為馬”的荒唐劇,來檢驗群臣的態度。並極力縱容二世不必上朝,退居上林苑去“高枕肆誌寵樂。”二世不僅屈從於趙高的淫威之下,而且愚蠢透頂,認為趙高是他的故人,且行為清正,在平安中不放肆,在危險中不變心,以忠得升,以信守職,實在認為他很好。但他萬萬沒有想到,他所認為最忠於他的趙高,正是他的掘墓人。

為了加速篡奪政權的步伐,趙高與其弟趙成、女婿鹹陽令閻樂秘密商議,由閻樂帶了一支暴亂黨徒,假裝成農民起義軍直逼上林苑,並以農民軍口吻數說二世耶狀說:“足下驕恣,誅殺無道,天下共畔足下,足下其自為計。”意思是要二世自殺。二世不知死期將至,先適要見丞相趙高,不許;又耍求去帝衿稱上、稱渚侯,亦不許;二世無奈,隻好哀求保全性命,自己願與括子去當普通百姓。閻樂這才凶相畢露地說:“(受命於丞相,為天下誅足下,足下雖多言,臣下不敢報。”於是,二世遂被閻樂逼而自殺。

二世自殺後,趙高匆匆趕到上林苑,從二世身上摘取玉單佩戴在自己身上,準備登褪坐殿。然而“左右百官莫從”,趙高氣憤至極,隻覺得天旋地轉,勉強支撐著身子要上殿,但是,仿佛是天怒人怨,“殿欲壞者三。”趙高無奈,隻好不敢再稱帝,將玉璽傳給子嬰。子嬰即位後,與身邊的宦官韓談和兒子設計將趙高殺死,並夷其三族。

曆史是無憒的。不久,劉邦率領起義軍進人武關,屯兵霸上,派人勸說子嬰投降,子嬰於是白馬素車,手捧玉裏在道旁迎接劉邦進人鹹陽。這樣,統一全國僅有15年的秦王朝滅亡了。

晉武帝(236—209),即司馬炎,字安世,河內溫縣(今河南溫縣西南)人。晉武帝是晉朝的開國皇帝。

太康元年(280)滅掉吳國,繼而統一了全國,結朿了三國分爭的局麵。然而,就在他死後的次年即太熙二年(291),即統一全國後不到10年,便爆發了導致西晉王朝覆亡的“八王之亂。”

晉武帝在統一全國之初,作為奪取政權的直接參與者和領導者,深感政權來之不易,所以能夠勵精圖治,恢複經濟,發展生產,曾經出現過被史學家譽為的“太康之治”的盛世。那麼為什麼在此後不久便發生了統治集團內部自相殘殺的混亂局麵呢?這確是一個令人深省的問題。

古人曾用這樣兩句話概括如下兩種對人生影響的因素:“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充滿憂患的日子固然常使人如飄搖於風雨中的一葉扁舟,產生一種不安全感,甚至領略到辛酸和一種苦澀的情味,但正是這種不安全感、辛酸和一種苦澀的情味,往往能為生命的主體找到一個適當的突破口,從中使痛苦和壓抑轉化成一曲高揚人生的凱歌,轉化成奮起抗爭與拚搏的精神和力量。可是,當時過境遷,苦澀變成了甜蜜,辛酸變成了幸福,憂患轉化為安樂,生命的衝動,精神的追求便會從此消歇,原來奔騰咆哮、騷動不止的人生之河變成了低吟淺唱、昏昏欲睡的細流。從憂患的日子走進和平安樂世界的司馬炎,麵對大一統的局麵,麵對任他主宰的廣袤的山河和會會眾生,感到了一種滿足和陶醉。

就在此時,他那一直奮進的生命之船也隨之擱淺。司馬炎本來以儉約清廉著稱,執政後,生活上開始奢侈起來,當年那個禦車的青絲繩斷了以青麻代之、禦醫獻雉頭裘而當眾焚之的司馬炎已成為曆史,安樂的日子使司馬炎完全成了一個被物欲、色欲所主宰的昏君。他大規模地修建祖先的陵廟,十二根巨大的銅柱皆用黃金鑲鍍,飾以明珠,所用石料都是從遙遠的地方運到洛陽的,耗費的民力令人驚歎。司馬炎為了滿足自己的色欲,在滅吳之後,又收留了孫皓宮中500多宮女,以至後宮超過一萬。因為人數太多,他隻能駕著羊車漫遊,一些想接近皇帝、一睹天顏的後妃,便在門前插上竹葉,並撒上鹽巴,以使貪吃的羊走過自己門前時能夠停下。正如《晉書·胡貴嬪傳》記載:“時帝多內寵,平吳之後,複納孫皓宮人數千,自始掖庭殆將萬人,而並寵者甚眾,帝莫之所適,常乘羊車,恣其所以,至便宴寢。宮人乃取竹葉插戶,以鹽汁湯地,而引帝車。”於是,“臨朝寬裕,法度有常”的治國方針改變了;“製奢侈以變儉約,止澆風而反淳樸”的安邦耍求不提了;“宇位弘厚,造次必於仁恕”的思想作風不見了;“雅好直言,留心采擢”的用人主張拋棄了。晉武帝司馬炎變得居功自傲,不納諫言,耽於遊宴,怠於政術。晉朝的局勢迅速下落。

導致晉朝衰敗的一個主要原因,在於晉武帝司馬炎,寵用賈充、苟勖、苟毅馮魏等一大批奸佞之徒,他言聽計從,多方袒護。同時,又大封宗室為王,對皇位繼承人及輔政大臣的選定也不得其人。並且袒護後黨,聽信讒言。楊駿原來官職卑微,但自女兒楊芷立為皇後以後,他便“超居重位”,封臨晉侯。楊駿為了專斷朝政,一麵“布樹親黨”,一麵“盡斥群眾”,使得朝廷綱紀大弛,請托交行之風日熾。當時的質直大臣劉毅,曾經功諫晉武帝要斥逐那些“阿黨之臣”,並坦率地指出武帝賣官鬻爵錢人皇帝私庫的過失,但結果卻被出徙至青州為地方官。太熙元年(290),晉武帝司馬炎病危,楊駿與皇後楊芷便密藏詔命,將同受詔命輔佐太子司馬衷的汝南王司馬亮排擠掉,自己成了唯一的顧命大臣。晉武帝司馬炎死後,楊駿便身兼太尉、太子太傅、假節、都督中外諸軍事,掌握了朝廷的軍政大權。楊駿的弟弟楊珧、楊濟,也都官至衛將軍、征北將軍。由於楊氏後黨跋扈專橫,被稱為“三楊”,致使“公室怨望,天下憤然。”所以各個封王也以扶危社稷之名而操戈枕劍了。

司馬炎共有26個兒子,長子毗陵悼王早夭,次子司馬衷被繼立為太子。但司馬衷卻是荒唐可笑的庸才。據《晉書·惠帝記》載:當他在華林園內聽到蛤蟆叫聲時,他向隨從問道:“此鳴者為官乎?私乎?”又如當他聽到百姓因荒亂餓死時,他說:“何不食肉糜?”因此,朝廷大臣如衛灌、和嶠王渾、張華等人,認為應立晉武帝的弟弟齊王攸為繼承人,或者讓齊王攸輔政,但武帝卻遙著正在患病的齊王攸到封國去,致使他嘔血而死,死時隻有36歲。

晉武帝司馬炎不僅在選立太子問題上出現失誤,而且在選太子妃問題上也是失策的。太子妃賈南風性妒而酷虐,“嚐手殺數人,或以戟擲孕妾,子隨刃墜地。”武帝曾發怒要將她廢掉,但卻聽信奸臣楊珧、荀勖等人的讒言而未廢。賈南風為皇後以後,暴戾日甚,她先是以惠帝司馬衷詔命要楚王瑋(武帝之子)帶兵進京誅伐楊黨,並利用楚王瑋之手殺了汝南王亮(武帝叔父)。

藩冰鑒然後,賈後又矯詔殺了楚王瑋。於是,趙王倫(武帝忐父)、齊王同(武帝侄)、長沙王義(武帝子)、成都王穎(武帝子)、河間王壅(武帝弟)、東海王越(武帝叔父)等人,相繼扯起“護衛王室”、“討伐叛逆”的大旗,使宮廷政變演變為曆時16年之久的“八王之亂。”

“八王之亂”雖然發生在武帝死後不久,其原因也比較複雜,但是武帝在統一全國以後,居功自傲,不納忠言,重用奸佞,則是“八王之亂”的直接原因。為此,王夫之在《讀通鑒論》卷十一中指出:“(齊王)攸即廢,晉不必亡,(苟)勖。(馮)沈不除,晉無存理。”

北齊武成帝高湛是高歡的第九個兒子,高洋的胞弟。皇建元年(560),高湛夥同高演發動官闈政變後,按照事先的約定,封高湛為右丞相、領京畿大都督,並且許諾高湛為高演之後皇位繼承人。結果不到幾天,高演一反初衷,詔令自己的兒子高百年為皇太子,又封狄伏連為幽州刺史,斛律羨為領軍,以此削弱高湛的兵權。對此,高湛看在眼裏,記在心裏,等待時機,以求篡位。高湛為了奪取皇位,便為虎作倀,協助高演將已被囚禁的廢帝高殷押送晉陽處死,高演順利登基稱帝,並因高湛有功,詔令改封高湛為皇位繼承人。

皇建二年(562)十一月,萵滴去世,高湛繼承皇位,改蠱建二年為大寧元年。

荒淫殘暴、聲色狗馬,是北齊皇帝的通病。高湛當皇帝後,威逼兄嫂李氏(文宣帝高洋妻子)和自己私通,因被商洋之子高紹德發現,高湛便3著其母李氏的麵將其殺死,薺氏見兒子被殺,慟哭不已,哀聲震天,高湛不僅不予收斂,反而穀性大發、把李氏衣服全部扒光,川皮鞭狠狠抽打後,將其裝人布袋扔進水池。大寧元年(562)四,婁太後病亡。高湛不但不繚服守靈,停止樂舞,而且照樣身著黃袍,舞女娉婷,笙歌曲曲,觥籌交錯,歡樂不已。

重用奸佞不理朝政,把軍政大權全部委托給奸佞小人,這是北齊其他皇帝所沒有的毛病,而高湛卻一開北齊之先河,把朝政大權和盤托給和土開。高湛當長廣王的時候,和士開能彈一手好琵琶,從而贏得了高湛的信任。高湛當皇帝後馬上委托和士開為傳中、開府儀間三司。事無大小,全由和士開裁決。高湛無論是上朝議政,還是在宮廷裏宴請賓客,每時每刻都由和士開伴隨,有時於脆就同和士開一起吃睡。偶爾和士開離朝,還沒走幾分鍾,高湛心中便悵然所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孤獨感,於是便立即命令衛隊去追趕和士開,說皇帝十分想念,令他馬上回宮。寵愛無比的和士開趁機對高湛說:“自古以來,帝王死後都要化為灰土。聖賢堯舜和暴虐桀紂,死後又有什麼區別呢?世上的事都是虛的,陛下應該趁著青春壯年時光縱情享受,無所顧忌。一日快樂可勝百年長壽,至於朝政,完全可以交給大臣去辦理,您不必耗費精力。”高湛聽後心中大喜,於是便不理朝政,委托和士開總管一切,趙彥深具體掌管官爵,元文遙掌管財政,唐邕掌管軍政,馮子瓊掌管東宮。高湛放心地沉湎酒色,每三、四天才去上朝一次,象征性地在奏折上畫畫圈,然後全權交給和士開去處理。

高湛重用奸臣,造成了北齊政綱紊亂,上下一片怨聲載道,朝廷內外尤其對和士開、祖廷等奸臣仇恨人骨。祖廷非常清楚,現在自己氣焰囂張、頤指氣使,是因為高湛還活著,一旦高湛去世,自己是死是活,很難預料。祖廷考慮很久,想出了一條妙計,對和士開說:“自古以來,還沒有哪個帝王會像當今陛下寵愛你一樣寵愛大臣,可謂舉世無雙,但你想過沒有,一旦陛下去世,你還能保住今天的地位嗎?”

和士開認為祖廷說得很有道理,便問祖廷怎麼辦好。祖廷便說:“你應該這樣勸皇上:文襄、文宣、孝昭的兒子都沒能當成皇帝,高殷雖然當了幾天,結果皇位還是保不住。陛下何不趁康健之年,早立太子為帝呢?這樣太子的皇位就可以固若金湯萬無一失了。”他接著對和士開說:“太子高緯當小皇帝後,他們父子都會感激我們的,即使是老皇帝去世,我們將來和現在一樣,仍然可以過快活日子。”

和士開聽了祖廷的話後非常高興,碰巧有一天出現彗星,和士開便慫恿太史上奏說:“彗M出現,是上帝要求天子除舊布新的征兆,天下應該更換天命,才能保住天祚不變。”祖廷接著說:“陛下雖然是天子,但還沒有達到人間最尊貴的地位——太上皇。陛下應該早令太子登上皇位,這樣可以順應天命,江山穩固。”和土開又把禪位後的各種益處一一陳列。高湛尤其害怕高殷的慘劇會再次降臨在自己的兒子頭上,所以最後也就同意禪位。

河清四年(565)四月,高湛禪位給兒子高緯。河清四年改為天統元年,高湛成了北齊第一個太上皇,荒淫殘暴更加肆無忌憚。天統四年(568)十二月,高湛病危,臨終前,高湛掘若和士開的手說:“不耍辜負我的期望,好好扶助幼主。”說罷駕崩,終年32歲。

和士開是一個奸佞小人,他在取得武成帝高湛的信任並把握朝中大權以後,為保全自己的權勢和地位,對朝中忠直之士,與他同居高位者以及得到皇帝寵信將居高位的人,都心存忌恨,至於反對他的人,更是恨之人骨,必欲橫加排斥,置於死地而後快。

和土開百計邀寵於武成胡皇後,競與胡皇後長期勾搭成奸。河南王高孝瑜勸諫武成帝不要讓和士開常與胡皇後對坐捱槊,說:“皇後天下之母,不要與臣下接手。”武成帝接受了這一勸諫,而使和土開非常忌恨河南王,並經常向武成帝告他的陰狀,說高孝瑜奢侈僭越,高孝瑜竟因此而被害死。祖廷精通琵琶技藝,頗得武成帝高湛龐愛,經常讓他與和士開共同獻技,珩彈琵琶,士開胡舞、和士開恐怕祖廷會奪去自己的寵愛地位,因而使盡心機,將祖廷“出為安德(今山東濟陽)太守。”高元海、高乾和畢義雲三朝臣對和士開擅權不滿,準備彈劾他,此事被和士開覺察,搶先一步,奏稱高元海等三人交結朋黨,想企圖專製朝政。高元海因此被罰打馬鞭六十,高乾被疏斥,畢義雲見勢不妙,立即賄賂和士開,才被放過,改任袞州刺史。胡皇後的哥哥胡長仁,封隴東王,投附於他的“三佞”鄒孝裕、陸仁惠和盧文亮力勸胡長仁奪掌朝權,和士開偵知後,深感自己的權勢受到威脅,因而將鄒孝裕等貶官放逐。鄒孝裕等又勸胡長仁計殺和士開,又為和士開所偵知,再貶鄒孝裕之官,胡長仁也被貶出京城,出任齊州刺史。胡長仁身為國舅,封王爵,任職右仆射及尚書令,竟被和士開隨意處置,大為怨憤,遂派遣刺客暗殺和士開,和士開躲過了暗殺,竟慫恿後主高偉將胡長仁處死,除去了危及自己的一大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