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杜造栓在阿裏和昌都的高山流水之間,留下一位天津優秀新聞工作者的閃光足跡,在《西藏日報》社譜寫了多彩的華章,圓滿而又出色地完成援藏重任之後,1982年早春2月,杜造栓奉命榮歸故裏——回到了精心培育他成長、成材的天津人民廣播電台。從此,他又在更高的起點上,開始了事業和人生征程上的新的登攀!他常常提醒自己:“黨和人民把我安排在‘農民’記者這個崗位上,就是讓我這個農民的兒子,時刻想著農民,盡誠竭節地做到知民心、解民難、幫民富,用手中的筆,多為農民辦實事、辦好事——我可不能辜負了這神聖的期望!”他這樣想,更這樣做,而且做得成績斐然、大得民心、引人注目!
杜造栓非常讚賞新聞界前輩穆青“衙門裏跑不出好記者”的名言。杜造栓常說:“跑農村的記者,就是要在街頭、地頭上摸實情,在農民的炕頭上寫文章。”他經常深入到火熱的農村生活,在農民家裏住下來,搞調研、寫稿子,挖掘生動鮮活的新聞素材。熟悉他的同事們講,杜造栓下鄉有三大特點:一是,盡量不讓人家用車接送。路遠,他坐火車或公共汽車;路近,就騎自行車去。他說:“我這樣做,一來少給人找麻煩,二來圖個清靜自在,三來便於接近群眾,四來可鍛煉身體。”他曾騎自行車采訪過塘沽區中心莊村,當天往返百餘裏。在近郊幹部、農民中,至今還流傳著電台杜記者騎車七訪白廟、十訪大畢莊的佳話。二是,愛下農村基層,很少跑區縣機關,更少去市內機關。近幾年,他甚至到鄉鎮也少了,經常直接下到村莊或農戶。問及緣何如此?他答:“我嫌跑上邊應酬太多,不自在;吃喝太凶,耽誤事。”三是,在一般情況下,不給上邊打招呼,直接找采訪對象。為的是省去讓領導陪同,也便於采訪對象說真話。前年冬天,他摸到寧河縣獨立村農民集資修小水庫的新聞線索後,就一個人乘長途汽車直接下村采訪。他找到村幹部,說明來意,亮出記者證,可人家並不熱情。因為一般記者采訪,都是上邊先打招呼,或是有人陪同,而他卻單蹦一個人,冷不丁兒冒出來,讓人難免生疑。所以,人家隻簡單地給他介紹了下情況,午飯後,給他準備了一袋大米,就要開車送他回市內,他當然不會同意,告訴村幹部不用管了。當晚,造栓在農戶家找飯吃,串了三家門,找當事人座談、錄音。在滴水成冰的嚴冬,他就睡在村委會的傳達室裏。這次采訪,由於挖到了好素材,他采寫的錄音通訊《水的故事》,榮獲中國廣播電視學會二等獎。有一次,杜造栓到薊縣農村,采寫一家采石場的錄音通訊。稿子寫好後,他覺得,應在通訊的開頭,再加一段采石場的音響做效果,更能烘托氣氛、增加感染力。他向老板提出後,老板說:“這好辦,我找個工人,叫他在石頭上鑿幾下就行了。”造栓則說:“那聲音太單調,還是到現場去錄吧!”老板講:“你最好別去采石場,那裏的碎石亂飛,太危險!”可一絲不苟的杜記者堅持要去,他冒著紛飛的石屑雨,在錄音效果最佳的位置,打開了錄音機,聲音十分清晰,還伴有遠方的轟鳴聲……那位老板十分佩服地豎起大拇指對他說:“還沒有像你這樣的記者,來過生產現場——你工作認真,膽也忒大!”造栓謙和地說:“工人們不是天天在這裏幹活嘛!”
杜造栓總這樣講:“跑農村的記者就要時時想著農民,隻有和農民的心貼近了,感情溝通了,農民才能跟你講真話,記者才能得到第一手的新聞素材,寫出好稿子。”他曾多次到薊縣北部山區的下營鎮劉莊子村采訪,同那裏的幹部、群眾很熟悉,很有感情。為身臨其境地體驗和報道深山農家的春節生活,1978年春節期間,他到該村一個趙姓農民家,和純樸的山裏人一起過年,同住7天,在炕頭上說家常話,收集素材,彼此結下深情厚誼,造栓也采寫出活靈活現、聲情並茂的帶響通訊……1990年夏天,江蘇、安徽鬧水災,杜造栓自告奮勇前往災區采訪。他在淮南、壽縣、洪澤等重災區日夜奔波了20多天,以對災區群眾的殷殷深情,采寫出多篇反映災情和抗災事跡的報道。1994年,他應邀前往革命老區河北寬城采訪。他滿懷敬意地走村串戶,看望和慰問為引灤入津工程做出重大貢獻的老區人民,采寫了大量生動感人的稿件,並積極主動地為當地群眾發展經濟做了許多有益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