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狠狠點了點頭,抱拳搭謝,“謝了,張二哥。虎子,馬上給張二哥他們準備一些幹糧。”
張二哥回了一句不客氣,直接叫上隨從,跟著虎子就出發了。
陳安拉上回來報信的趙四,趕回了陳宅。很快,林先生、養傷的柳石、林玉山也被叫到了陳宅前院大廳。
說完消息,陳安陰沉著臉,“俄國人最無恥,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商隊幾十號人又都是莊子的護衛主力,夜長夢多,容易出事,必須盡快救出來。”
“石頭受了傷,就在莊子裏坐鎮,召集團練隊伍,發放槍支彈藥,進行戒備。玉山帶上兩個人,拿上一些金條,繞路從北方混進海城,去找耶維奇上尉,讓他請尤登尼奇上校出麵救人,貨物都不要了。我帶上兩個人,直接到大石橋俄國人陣地,偷偷地查看一下。林先生,您看怎麼樣?”陳安很快把打算說了出來,看看大家有什麼意見。
林先生搖搖頭,“我一介書生,不懂這些,你看著辦吧。隻是,你去海城適合些,讓玉山去大石橋查看吧。”
陳安急忙解釋,“偷雞摸狗的事情,玉山不如我,還是我去合適,就這麼定了。”馬上,陳安將眼神轉向柳石。柳石點點頭,沒有出言反對。
轉頭看向趙四,陳安拍拍他的肩膀,“路上吃幹糧,跟我再走一趟大石橋,吃得消不?”
剛咕嚕咕嚕喝了一大碗水的漢子,點點頭,隻說了兩字,“行,走。”
幾人立即分頭行事。
陳安給新到手的納甘左輪一顆顆的上子彈,沒想到馬上就要用上它了。送走了張二哥的虎子,很快回來會和了陳安。虎子帶上了一支新繳獲的日式左輪,另外三支剛好給玉山等人帶上防身,但是配套的子彈都不是很多。
去了趟密室的陳安臉色很不好,他很後悔今天造了步槍子彈,結果把手提箱當天的額度用光了,否則可以臨時掃描製造幾把左輪和子彈出來。
陳家莊很快敲響了莊子中央的大銅鍾,回蕩的鍾聲迅速傳遍了山區遙遠的角落。陳家莊的人,隻要聽見鍾聲,都知道有重大事故發生了,在莊子外麵的人必須盡快趕回莊子,在莊子裏麵的團丁則需要立即整隊巡防。護莊的團丁不夠,需要所有人都回莊防守了。
當陳安和虎子、趙四啃著烙餅,縱馬飛馳離開莊子時,莊子大門口的護衛已經持槍戒備,明暗哨都擺了起來。
大石橋沙俄軍隊前線。
陳安和趙四靜悄悄地趴在茂盛的荊棘叢裏,虎子在後麵的林子裏看守馬匹。
趙四用手指向左前方,低聲說道,“我看見老爺他們被押到那裏,俄國人不知從哪裏收羅了很多破爛鋤頭洋鍬,用鞭子逼著他們挖土。”
陳安點點頭,從收刮來的日本皮包中,拿出一個望遠鏡,仔細地搜索著。很長的一條戰線,大量中國人被俄國人抓來,不少人衣衫襤褸,甚至滿身傷痕累累,被步槍和刺刀強迫在修著工事。
很快,陳安就看到混在人群當中的老爺子他們,一鏟一鏟地再修工事,幾個監工在旁邊虎視眈眈,不時揮舞皮鞭怒罵叱喝,不停的有人挨鞭子。
一名實在幹不動的苦力被狠狠打了幾鞭後,突然一下跌倒在一側,就沒爬起來。旁邊一個俄國士兵嗤笑著上去,用上了刺刀的步槍直接就是一捅,鮮血噴濺得好高好高。
陳安頓時怒氣衝天,他媽的俄國人,我草泥媽的。
突然,望遠鏡中的一個鏡頭引起了陳安的注意。幾名俄國軍人扛著一些零件,快步走進一個修好的環形工事。一會兒後,這幾個俄國兵組裝起一個三角支架支撐的前圓後方的柱形器械,前端卻是槍口類似的短管,直瞄向前方。又過來一個俄國兵鼓搗了一陣,一條長長的帶子裝進了後部。
大炮麼?但是大炮不可能使用步槍大小的槍口呀。而且沒有布置的這麼前沿的火炮套路呀。那條帶子又是什麼?陳安迷惑不解,馬上牢牢記住了樣子和方位。陳安心中突然有了一個模糊的念頭,這東西絕對是殺人利器,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牢牢記住了周邊一帶的地形,陳安和趙四悄悄地退了出去。
來到林子深處,一棵大樹下係了三匹套了馬嘴的馬。看見陳安他們回來了,虎子從另一側樹上悄無聲息地溜了下來,“少爺,怎麼樣?”
陳安把手中左輪關上保險,沉著臉,“回去說,我已經看到老爺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