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到那件不知名的武器,陳安趕緊一把拉住即將去客房的張景惠,“景惠哥,我在俄國人那裏看到一樣東西,搞不懂是什麼。剛好你在這,問一下。”
聽完陳安描述,張景惠笑了起來,“那是俄國人買來的馬克沁機關槍,據說可以一分鍾打完六百顆子彈,射程可以達到三四裏遠。那長布條樣的東西,就是帆布做的彈帶,可以連續射擊。我們可用不起,哪有這麼多錢買子彈呀。”
陳安“哦”了一聲,若有所思。一分鍾打完六百顆子彈,完全可以形成一片彈霧了,那麼在這個叫馬克沁機關槍的前方,基本上就是用快馬都衝過不去的,好可怕的武器。不過,看樣子份量不輕,需要這麼多人配合。
張幫辦去休息了。老爺子主持,連夜商議戰場救人的計劃。開戰在即,沒時間等待了。
沒過幾下子時間,陳老爺子撐不住了,畢竟歲數有點大了,又被迫當了很長時間的苦力,幸好沒有遭受什麼傷病。聽完陳安和柳石的布置,陳老爺子幹脆對林先生說,“先生,我們都老了,吃不住這麼折騰了,他們也做得很好,不如今後就讓他們年輕人扛大梁吧?”
亦是很勞累的林先生微笑著說了一句,“善。”
兩位老頭相顧一笑,飄然而去,自顧自回去休息了。
大廳裏幾個年輕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兩位老頭就這麼走了,就連最粗大神經的虎子,也呢喃了一句,“老爺和先生,看戲看太多,變傻了吧?”馬上,陳安和林玉山一起給了虎子一個白眼。月兒安排廚房燒夜宵後,也很聽話地回去睡覺了。陳安心疼小媳婦的很。
現在隻剩下四個小夥子坐在大廳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當然,虎子是可以忽略的,他隻要待在少爺身邊就行。
最後大家都看向陳安。
陳安低著頭再斟酌了一番,終於敲定了決心,“尋找時機,利用夜黑,突襲俄國人戰線救人。”
柳石舒了一口氣,畢竟他老爸還在裏麵,不過他還是提出了疑問,“我們摸掉敵人的哨兵、找到我們的人,都是需要一定時間。”怎麼摸掉敵人的哨兵,他們倒是已經推演很多次了,完全有把握。
林玉山手指輕輕敲著扶手,接茬道,“還有,就怕到時候,整個場麵失控了,我們的人也不知道往哪邊跑?”
陳安摸摸鼻子,“派人先混進去,聯絡好逃離的方向,甚至可以用哨子聲音來引導,場麵還是越亂越好,便於撤離。”
對於時間問題,陳安沉吟片刻,“至於撤離時間,我們去摸掉敵人的機關槍,反過來控製一片區域,完全可以壓製俄國士兵一段時間,應該夠我們脫離戰線。”
“那追兵怎麼解決?從大石橋戰線到我們這裏段距離,而且我們又需要繞路,否則會有後患。”林玉山皺了皺眉頭,提出了這個最麻煩的問題。
柳石也是頭疼,進去容易,出來難呀。
虎子突然插了一句,“讓他們的馬跑不起來就是了,以前我們不是用巴豆,讓張二哥的馬拉肚子拉到連站都站不穩嗎?”
柳石瞪了虎子一眼,“俄國人幾千匹馬,你要用多少巴豆呀?”
陳安卻眼前一亮, “有道理,隻要讓俄國人沒有時間來追我們就是了。”
沒有時間來追?其他人一愣,略一琢磨,異口同聲說道,“讓俄國人和日本人在另外的地方先幹起來!”
陳安頗有些興奮,飛快補充,“隻要需要引誘他們幹起來,而且要夠勁道,難度很大。”
柳石提醒,“而且需要是天剛要亮那一會,否則我們提前進去摸哨兵,會缺乏夜色掩護。”
“不會太難的,我們不是有十幾套耶維奇偷偷搞出來的俄國軍服嗎?況且我們也都是用水連珠。派人直接襲擊日本人隊伍,將他們帶向一處戰線就是了。”林玉山飛快地開始出餿主意。
驅虎吞狼?!是引狼吞虎,應該俄國人勢大吧。陳安心中暗自嘀咕。
商議已定,明日一早,林玉山帶上趙四就往大石橋以南搜索,爭取找到合適的目標。趙四在這次事件中,體現出來相當不錯的斥候素養,馬上被重用了。具體救人的時間,放在後天淩晨時分。
次日,張景惠離開陳家莊時,陳安直接送上幾條小黃魚。救老爺子出來,張景惠肯定用了大筆銀子,陳安心中有數。張景惠也不推辭,直接收了,但是卻將身上多餘的彈藥全部留了下來。陳家莊不可能吃了這麼大虧還無動於衷,張景惠自然明白。
此時,林玉山已經出發了。一旦找到合適的伏擊對象,玉山就會派人快馬通知柳石,然後由柳石快馬通知陳安可以按計劃動手。
又一天的太陽要落下了,林玉山還沒有消息傳來,陳安還是決定按時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