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後院時,陳安忽然感覺照明的電燈似乎瞬間暗了一下,然後也不複剛才的明亮,顯得昏暗了一些。
很是奇怪的陳安來到後山,詢問和科瓦爾在一起的洋人技師。洋人技師也正為這個問題感到奇怪,答複可能是莊子裏有個設備特別耗電,但他們又找不到。
陳安馬上明白了,是密室掠奪走了大部分電源,看來還有能量不足的隱患呀。
想了一下後,陳安吩咐柳石,確保這幾天汽輪發電機組始終在發電,哪怕是白天都不許停下,至於電燈,如果不是必要的,反而要求暫時關閉。陳安依稀記得,手提箱曾經提示至少需要三天,會不會是在這種滿電量的情況下才三天,如果斷斷續續供電可能就要十七八天呢?
次日,眼看陳安始終沒有去上任,陳老爺子很是奇怪,過來提醒,官員報到,朝廷是有時間限製的。陳安這才大吃一驚,翻開官職印信材料一看,確實有時效要求。
估摸了一下時間,陳安嚇了一跳,來不及等待密室升級完成,趕緊收拾行李,狂奔蘭州向總督衙門報到。虎子被留了下來,守著軍火庫。這回帶上了林玉山,看看能不能從蘭州掏到些什麼寶貝。
幾天後,蘭州總督衙門重點,在客棧裏仔細梳洗了一番的陳安,老老實實的向門房遞上自己的拜帖。林玉山打著笑臉上去,順手塞了一個小袋子給門房。估摸著有十幾兩,門房頓時熱情起來,馬上打起來招呼,答應馬上向衙門內呈遞上去。
恰巧陝甘總督升允正在府內商議事情,見到帖子當即吩咐帶到書房,等這邊事了馬上召見。同室商議的幾個官員很是奇怪,哪位人物來了,總督大人竟然會安排在書房接見,平常都是在偏廳見見而已呀。
陳安倒是從來不知道還有這種規矩,不客氣地跟著親衛到了書房坐下,很幹脆地賞了銀子後,自顧自在那喝茶賞畫了,讓得了銀子的總督府親衛偷偷在旁邊直嘀咕土包子。
很快,升允到了書房。陳安按照老爺子的吩咐,趕緊以下官禮儀大拜參見,腦袋卻是在偷偷瞧向總督大人。
升允歎了一口氣,又是一個愣頭青,難怪會傻乎乎地提出當什麼階州遊擊呀。
幾句對話之後,見陳安是個直爽人,升允也不客套了,直接問慶親王的私人信件在哪裏?陳安恍然大悟,差點將這封信都忘了呈遞給總督大人了。
慎重地看完這封信,升允眯著眼好是想了很久,半響才說,“陳遊擊,慶親王的電報是早已發給我了,吏部的函件也早就到了,可你就是沒有來報到,我還以為你不準備上任了,嗬嗬。”難怪對陳安如此客氣,原來是慶親王早已關照了呀。
陳安趕緊賠了不是,腆著臉解釋,是跑到上海為完成慶親王的囑托做了一些準備。
見陳安還在含糊,升允微微一笑,也打起來官腔,直說這裏水災難民無錢安置,那裏大橋缺錢維修等等。
繞了老半天,陳安忽然明白了,肯定是慶親王在信中亦或是電報上提了一些事情,總督大人來打秋風了。
陳安當下小心翼翼地試探了幾句,果然如此。總督大人知道陳安在為慶親王做軍火大生意,雖然不知道如何分成,但是畢竟是自己下屬嗎,又有秘密監督的職責,雁過撥毛還是可以的嗎。
搞清楚了緣由就好辦了。陳安直接開口每年送五千兩銀子給總督府,幫著修繕修繕陳舊的府邸。總督大人咪咪笑著,隻是叩著茶幾。最後,陳安哭喪著臉答應每年一萬兩,總督大人頓時開懷了,直說陳遊擊體恤上官辛苦呀。
剛熱切了一會,升允又慢悠悠地說,“陳遊擊呀,我剛想起來,還有一件事情很是麻煩呀。”
“什麼事情?請總督大人示下。”陳安不解地問。
“也不是什麼大事。實際上,我們甘肅是秦階道配了一名遊擊,不是秦州、階州分別配置遊擊一職,因此遊擊衙門是在秦州的。這個遊擊亦是有現職的,如今是旗人玉潤擔任遊擊,統領甘肅南路巡防營九個營官兵呀。”升允微笑著說道。
陳安頓時暈了,他媽的這是什麼事呀,竟然是一道設一遊擊呀,官竟然要小了,而且前任還不能卸任,畢竟他隻是買了一個階州遊擊呀。
該死的老狐狸,陳安心中大罵不已,都已經答應一萬了,現在又要割肉了,不用銀子來擺平還用什麼擺平?
估計對方對掌管兵力多少倒不是什麼大事,關鍵是碧口是水旱碼頭,厘金豐潤,失去了階州管轄權,自然就沒了分紅嗎。
陳安很幹脆地答應,他所享受的碧口厘金分成,繼續由秦階道遊擊衙門領取用於軍務開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