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捅了簍子(1 / 2)

攤子也撤了,人也抓走了,團團圍住的場麵很快開始消散開了。隻是很多難民就那麼坐在了現場,不少人輕聲哭泣起來。

林玉山心中一動,順手走進鄰近的一間糧鋪,看了幾眼不禁皺了皺眉,這裏的糧價不是一般的貴。林玉山不動聲色地扯了幾句,隨口問看店的夥計,“剛才那個張老板,犯了什麼事情呀?”

“狗屁事情,不就是施了幾個饃饃給這些難民們。”瘦小的店夥計顯然還沒有從氣憤中回過神來。

哦了一聲,林玉山聳聳肩就沒有再問了。

出了店鋪,往客棧走的路上,大概是消息已經傳出來的緣故,很多角落都有成群結對的難民在議論,甚至在酒肆裏也有本地人在忿忿不平。

幾聲怒吼之後,十幾名難民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雲集起來準備到官府討個說法了。隻是非常詫異的,眼尖的林玉山看到在難民中挑頭的一位中年人卻悄然退出了隊伍。

他奶奶的,真的有陰謀呀,看多了陰謀詭計的林玉山立馬反應過來。

想了想,林玉山馬上折回去,隨便攔下幾名路過的難民,“老兄,是哪裏人呀?”難民的口音很雜,祖籍遼東的林玉山並不能準確分辯出來。

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書卷氣的林玉山,一名中年人回答,“川北人。”

四川沒招災呀?林玉山眨了眨眼,一下子愣住了,遲疑地又問了一句,“你們那裏也大旱了嗎?”

“就是沒招災,也快死了。我們那裏無時無刻不打仗,也沒法種田,老百姓不是被子彈打死,就是被缺糧餓死。”中年人非常難過。

還沒待林玉山接茬,他又輕聲哭泣起來,“這下張大善人被抓住了,我們又要能吃一點是一點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活過今年。”說完,拉著瘦小的女兒蹣跚離去。

林玉山懵了半響,總覺得這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布政司不是說有足夠的經費解決難民問題嗎?現在已經停止移民了,除了阿拉木圖還有大批白皮膚藍眼睛的俄羅斯難民,國內的難民應該數量不多的。雖然現在,布政司的精力幾乎全用到賑災上麵,但不至於這不過上千難民的救濟都忘了吧。

回到客棧,林玉山想了一想,還是寫了一封信給情報署總部,建議他們派員來查一查這起有些蹊蹺的案件。現在已經不是林玉山擔任總監了,還是需要走一下正式程序,省得別人口舌。

雖然林玉山不用怕任何人,但是萬一出了簍子,捅到大管家那裏,柳石出麵罵他一頓簡直就是沒商量的,還是不要惹為妙。

逛了一圈後,回到階州大本營陳家莊休養的林玉山,跑到陳安那裏去報個到,結果就在陳安的辦公桌上看到了所謂張鼎國案件的特大消息。這個消息並不是情報署搞出來的,而是林玉山的老婆收到一疊神秘資料後,直接利用其大記者的身份在北方日報上捅出來的。

北方日報居然罕見地用頭版頭條刊登了記者暗訪的情況,認為這個被官府迅速定位謀逆分子的案件存在諸多疑點,希望官府能夠慎重處置。雖然隻是北方日報記者的希冀之言,但是直接擺在了頭版頭條就是表達鮮明的不滿之意了。

陳安顯然也看到了這份報紙,臉色不是很好看。

“如果真的有謀逆的情形,本來就必須嚴懲,哪怕是有想法都要處理。你看看你老婆幹的事情,難道還要鼓勵造反有理嗎?”陳安順手將報紙扔給自己的小舅子。

無論是哪個執政者,對於謀逆分子從來都是絕不手軟的。隻要確實有謀逆之心,就可緊急處置、從嚴處置,至於案子有什麼程序不對又有什麼關係。

林玉山接住報紙,飛快掃了幾眼,隻好苦笑地說,“姐夫,這個案子估計確實有隱情,那個張鼎國被抓的時候,我恰好在現場。已經寫信向情報署建議派員徹查了,估計沒有這麼快結果的。這個報紙又不需要證據確鑿,即使說錯了,到時候道歉就了事,自然比情報署的渠道快多了。”

陳安咪了一口清茶,有些不好意思了,哼哼了幾聲,“連你自己老婆都搞不定,幸好不用繼續當情報總監了。”

林玉山頓時翻臉了,“有本事,你先去把我姐姐搞定再說。”

切,兩人對著對方就是一陣鄙視的比劃。

“對了,玉山,你現在剛好沒事情,帶一個代表團去趟德國。普勒斯喬先生發來信函,代表那個什麼社工黨,邀請我們派出大員秘密訪德,也算是報答我們每年都在提高的讚助款項了。你去看看,有什麼東西可以雙方合作的。”陳安忽然想起一事,趕緊對林玉山說道。

林玉山有些稀奇了,“他們是列強之一,我們有什麼東西可以合作的,隻不過應付下我們這麼多年的讚助罷了。”

陳安轉身從後麵的櫃子裏,拿出一個大的文件盒,摸出幾張紙來,“誰說的,他們需要很多原材料,比如大豆、鎢礦、錳礦等都有非常大的需求量,而且我們還有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