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2 / 3)

“我怎麼醉了呢?”段光華說。“有誰中午就醉的?”

“要一瓶吧,”蔣玲又說。

她抬手叫來服員,“來一瓶白葡萄酒。”

“你最好別要,要不然,她過一會兒又不高興了。”段光華對蔣玲說。

“要就要了吧,”蓋思琪說。

酒來了,每個人都倒滿一杯。

“好了,我們終於可以為死去的人幹杯了,”段光華說。

“為什麼要為死去的人?”蓋思琪說,“應該為活著的人,活著的人才是重要的。”

“那我們為活著的人幹一杯,為生命幹一杯好了。”

“不,”段光華說,“活著的人還活著,死了的人已經死了,我們為他們幹杯的機會不會很多。還是為死了的人吧。”

“不行,我討厭死亡!”蓋思琪說。

“你討厭死亡並不是說就不會死。每個人都會死!都要死!都得死!”

“我看這樣好了,我們先為活著的人幹一杯,再為死去的人幹一杯。這樣總可以了吧?”韋鬆林說。

“我怎麼覺得,我們是在為多喝幾杯找理由,”段光華說。

他們為活著的和死去的人各幹了一杯。

“要見底,要見底。”

段光華兩次都指著別的人杯子說。

“好了,我們要走了,”蓋思琪說。

“你們繼續,”段光華站起拍著韋鬆林的肩,好像他們是多年的老朋友。“今天認識你很高興,改天你到我的餐館去,我會好好招待你的。”

“你是開餐館的?真看不出來。”

“我沒說過嗎?這是我的名片,你可一定要來。”

韋鬆林接過名片,“我會去的。”

“你她要來,”段光華對蔣玲說。

“走吧,”蓋思琪說。

他們走了以後,韋鬆林對蔣玲說:“你沒怎麼說話。”

“話都讓你們說了,我還能說什麼?”

“你不想見到他們?”

“你知道剛才這個女的是誰?她是方宣他們銀行行長的夫人。如果她回去跟趙達一說,說不定方宣就會知道。”

“他知道有什麼關係?他不也在外麵有別的女人嗎?”韋鬆林說。

蔣玲不說話。

韋鬆林安慰她:“她不會回去說的,她不也和段光華在一起?她怎麼會說呢?其實她看出來了,就像我們看出他們一樣。她是聰明人,不會明說。”

“以後我們還是別出來吃飯了,免得再被我看見。”

“聽你的。”

吃完飯,他們回到韋鬆林的辦公室。這時候是下午兩點二十三分。

“今天不會有人來找你吧?”

“不會有。要找我的人都會先打電話。”

“你是怎麼找到那個被拐賣的女孩子的?”

“她嗎?其實找她比較容易。你給我一支煙的話,我就告訴你。”

蔣玲下了床,走到到辦公桌邊,在辦公桌的抽屜裏找煙。“沒有呀,你買了嗎?我很少見你抽。”

“有,你再找找。”

蔣玲找到了,連著打火機一起遞給韋鬆林。她又回到床上。“好了,現在可以講了吧?”

他點燃煙,抽了一口。“其實我很少抽,我沒的煙癮。抽可以,不抽也可以。”

“那為什麼還要抽?”

“開始講故事的時候抽一支,能起到提神的作用。”

“你是怎麼找到她的?”

“太簡單了。當時她在廣東打工,春節的時候回家過年,和她一起回來的還有另外兩個女孩子。她們都是一個村的。到了鎮上,她們一下班車就遇到一個認識的人。這是一個女人,她認識這個女孩,其他兩個她都不認識。這個女孩就停下來和她聊天,因為好像是說,這個女人以前幫她介紹過工作。其他兩個女孩不認識這個人,所以就先走了。這是她們最後一次見到她。”

“你要彈煙灰?彈到這裏,”她遞過去一張紙。“彈到上麵。你是從這裏著手的?”

“對,我先找到這兩個女孩,後來又去找和女孩聊過天的那個女人。你想得到嗎?這人是賣水果的,不單單賣水果,有什麼就賣什麼,隻要能賺錢就行。”

“這個女人說,自從她那次和女孩聊過天後,就再沒見到她。”

“她是這麼說的,她對女孩的父親也是這麼說的。但我不相信。”

“你為什麼不相信她?”蔣玲問。她把壓在韋鬆林大腿下的腳收回來,這隻腳被壓得有些發麻了。

“對不起,我沒想到你的腳在下麵。疼不疼?”

“疼是不疼,隻是有些麻。你接著說。”

“是直覺。我想就是直覺。如果你見人見得多了以後,誰撒謊不老實,你很快就會知道。我當時就覺得她在撒謊,但我沒揭穿她,隨便和她聊了兩句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