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2)

滅吳後,文種自覺功高,不聽從範蠡勸告繼續留下為臣,仍滯留於越國為相。在要和平還是要成霸的戰略方針上,主張養民的文種與勾踐又發生了最為強烈的衝突!當勾踐以夫差賜死伍子胥的同樣方法賜文種死時,文種仍“執迷不悟”。他隻怨勾踐無情無義,卻不知自己的心境與識見,已與越王相去甚遠。

§§3. 說之者,資之也

原文

說者,說之也;說之者,資之也。飾言者,假之也;假之者,益損也。應對者,利辭也;利辭者,輕論也。成義者,明之也;明之者,符驗也。(言或反覆,欲相卻也。)難言者,卻論也;卻論者,釣幾也。佞言者,諂而幹忠;諛言者,博而幹智;平言者,決而幹勇;戚言者,權而幹信;靜言者,反而幹勝。先意承欲者,諂也;繁稱文辭者,博也;縱舍不疑者,決也;策選進謀者,權也;他分不足以窒非者,反也。

——《鬼穀子·轉丸第十三》

譯文

“遊說”,就是說服別人;要能說服別人,就要給人以幫助。凡是經過修飾的言辭,都是被借以達到某種目的,凡是被借用的東西,都既有好處,也有害處。是不實在的言論。要樹立起信譽,就要光明正大,光明正大就是為了讓人檢驗複核。凡是難於啟齒的話,都是反麵的議論,凡是反麵的議論,都是誘導對方秘密的說辭。說奸佞話的人,由於會謅媚,反而變成“忠厚”;說阿諛話的人,由於會吹噓,反而變成“智慧”;說平庸話的人,由於果決,反而充變了了“勇敢”;說憂傷說的人,由於善權權衡以而變成“守信”;說平靜話的人,則於習慣逆向思維,反而變成“勝利”。為實現自己的意圖而迎合他人欲望的,就是謅媚;用很多美麗的詞語去奉承他人,就是吹噓;根據他人喜好而進獻計謀的人,就是玩權術;即使有所犧牲也不動搖的,就是有決心;能揭示缺陷,敢於責難過失的就是敢反抗。

縱橫家智慧故事

這一段話講說服別人的技巧,要樹立起信譽,就要光明正大,經得起反複驗證;要誘導別人說出秘密就壓說反麵的話……如此等等。孫子說:“故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除“伐謀”的上策以外,最有效的就是“伐交”——利用外交來打擊敵人了。

明代的王守仁就是這方麵的謀略家。田州岑猛叛軍被剿滅後,不久又死灰複燃,岑猛餘黨盧蘇、王受,重新糾集人馬,打著岑猛的旗號,旋風般席卷了整個田州。工守仁至廣西,把平叛之事全部接手過來。他見叛亂的勢頭絲毫不減,並相繼波及到思恩等地,心中很不安,決心要效法武侯平定南蠻,改進剿為安撫。於是,他修書一封,派遣使者送到田州,招撫盧、王二人。

對王守仁的威名,盧蘇、王受早就如雷灌耳,此次聞聽朝廷派他率大軍征討自己,更顯惶恐萬分,正在思謀如何逃進深山、以避鋒芒時,卻見王守仁派人送來招撫他們的書信。

盧蘇與王受拿不定主意地說:“王守仁倒是講信義之人,口碑不錯,但這終歸是你我性命攸關之事,不能隻憑一紙片言,就盲目輕信,還是看看再說吧!”恰逢又有人造謠生事,說王守仁已調集數萬兵馬,準備一舉殲滅田州的叛軍,招撫隻是緩兵之計,眶他二人前去受死而已。盧蘇、王受見說得有理,更添幾分疑懼,便放下此書不提。

於是,王守仁遣散了各路兵馬,隻保留永順、保靖的數千名士兵,讓他們解甲休息,原地待命。他隨後又派遣使者去田州,繼續招撫盧、王二人。盧蘇、王受見王守仁二次前來招撫,並帶來由他與巡按禦史簽發的赦書,心中很是感動;又聽說王守仁將討伐他倆的大軍撤去,以表明不再動用武力的決心,便回複王守仁,要棄暗投明,接受招安。

王守仁親赴南寧,準備與盧、王二人派來的使者做最後的談判。受降那天,盧、王二人果然帶兵前來,但到了轅門卻止步不前,問其故,才得知:他們要求把軍門左右的衛兵,都必須換成他們所帶來的田州兵士,否則就不進去。王守仁當即令自己的守衛退去,換防給田州的兵士,然後轅門大開,他隻帶幾位文官和隨從,親自出門迎候盧蘇等人。盧、王二人不免被王守仁的誠意所打動,急忙下馬跪拜在地,連連稱罪。從此,田州便得到了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