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 3)

縱橫家智慧故事

縱橫家這段話是提點選拔人才的官員看的,這個位置上的人一定不要是偏才,偏重一隅就很可能隻能識別那個領域的人才,而錯過別的人才。所以隻看得到一個人某方麵的長處而忽略其他地方是不可取的。

在施耐庵《水滸傳》中,高俅作為主要反派人物而廣為人知,他以一市井小流氓的身份出場,因為具有很高蹴鞠技術,被喜愛蹴毬的端王所賞識。在端王登基成為皇帝後,高俅便飛黃騰達,很快官至太尉。徽宗皇帝就是隻看得到高俅的球技高超,看不到這個人的品性如何。

高俅將軍營的地皮建成私宅,這還不算,而且把禁軍當作私役,不管訓練,專管為他營私出力。如果你沒手藝,那麼隻能花錢再雇工匠。有錢的,就可以免於操練;沒錢的,隻能再找營生賺錢,也無法操練了。於是軍隊“紀律廢弛”、“軍政不修”,成為“人不知兵,無一可用”的無用擺設,以至當國家危急,麵臨虎狼之師金軍的進攻,開封城內幾十萬的禁軍很快瓦解,其罪是難容的。

宋王朝在仕進製度上采用“揚文抑武”的政策,也是另一種體製內人才的缺失的原因。

§§16. 兼材之人,與國體同

原文

凡此之類,皆謂一流之材也。若二至已上,亦隨其所兼,以及異數。故一流之人,能識一流之善。二流之人,能識二流之美。盡有諸流,則亦能兼達眾材。故兼材之人,與國體同。欲觀其一隅,則終朝足以識之;將究其詳,則三日而後足。何謂三日而後足?夫國體之人,兼有三材,故談不三日,不足以盡之:一以論道德,二以論法製,三以論策術,然後乃能竭其所長,而舉之不疑。

——劉邵《人物誌·接識第七》

譯文

凡是這些類型,都叫作隻有一種素質的人材,如果具備兩種素質以上,也就隨著他所兼備的才能,認識也就會達到不同方麵。所以,具備一種素質的人,隻能識別一種類別的好處,具備兩種素質的人,能夠識別兩種類別兼備的優點。各種類別全部兼備的人,也就能兼備眾多的材能和識別各種人材。因此兼材的人與國體相同。如果要考察某人一方麵的專長,則一日之間足以識別;將要詳細了解他的各個方麵,則在三日之內足以知曉。為什麼必須三日才能足以知曉呢?堪稱國家棟梁之人,必然兼有三方麵之材質,因此,若無三日的接識,不足以完全了解。了解可以從三方麵著手:第一,探究他的道德修養;第二,觀察他有關法令製度的才能,第三,觀察他的策略方法如何。如此之後,方能完全了解其長處,才可以舉薦而不疑慮。

縱橫家智慧故事

縱橫家認為國之棟梁是全方麵的人才,要完全了解他的道德修養與才能需要至少三天的時間,要考察一個人的專長一天就足夠。《人物誌》在現代被列為HR必讀書是大有道理的,各種素質都兼備的人才能識別各種人才。

“贈君一法決狐疑,不用鑽龜與祝蓍。

試玉要燒三日滿,辨材須待七年期。

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恭未篡時。

向使當初身便死,一生真偽複誰知?”

這是白居易的一首詩,元和五年(810),白居易的好友元稹因得罪了權貴,被貶為江陵士曹參軍。元稹在江陵期間,寫了五首《放言》詩表示自己的心情:“死是老閑生也得,擬將何事奈吾何”(其一),“兩回左降須知命,數度登朝何處榮”(其五)。過了五年,白居易也被貶為江州司馬。這時元稹已轉官通州司馬,聞訊後寫下了充滿深情的詩篇:《聞樂天授江州司馬》。白居易在貶官途中,風吹浪激,感慨萬千,也寫下五首《放言》詩奉和。

這是一首富有理趣的好詩。它以極通俗的語言說出了一個道理:對人、對事要得到全麵的認識,都要經過時間的考驗,從整個曆史去衡量、去判斷,而不能隻根據一時一事的現象下結論,否則就會把周公當成篡權者,把王莽當成謙恭的君子了。詩人表示象自己以及友人元稹這樣受誣陷的人,是經得起時間考驗的,因而應當多加保重,等待“試玉”、“辨材”期滿,自會澄清事實,辨明事偽。這是用詩的形式對自身遭遇進行的總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