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範姚氏也不再拉扯鄭姚氏,而是直接拉起地上的範影芝便朝著鄭家水井的方向跑去,口中叫嚷道:“我苦命的閨女啊,都是娘害了你啊,要不是娘帶你來串門你也不用受了這份屈辱還要被人冤枉,這可真是沒天理了,今個我們娘倆就死在這裏,讓這些個黑了心肝的人看看我們娘倆能有什麼可圖他們鄭家的。”
此時院子裏站了不少的人,鄭姚氏在村裏的人緣一向不錯,周圍的人又哪裏真的會讓範姚氏拉著範影芝真的跳了鄭家的井,這要是真的讓他們娘倆跳了井不說鄭家這房子以後還能不能主人,光是這個名聲鄭家以後的日子可就沒發過了。
範姚氏本就是看準了這點才敢拉著範影芝要跳井的,這會見有人拉自己也就順勢跌坐在了井邊哭喊道:“我這可是沒法活了,我清清白白的閨女來串個門就被人看光了身子,這讓我怎麼回家見孩子他爹啊,你們誰都別攔著我,今個就讓我們娘倆死在他家算了。”
周圍看熱鬧的人這會大概也聽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展離忙上前將鄭連山拉到了一旁,恨鐵不成鋼的罵道:“你小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如今都當爹了怎麼還這麼毛毛躁躁的,這娘倆是個什麼樣的人你也不是不知道,嬸子糊塗你也糊塗了不成,這樣的人留在家裏也就算了,怎麼做事還這麼不小心,你是好日子過糊塗了是不是?”
作為兄弟的展離當然知道鄭連山不是那輕浮之人,再說那也不是什麼傾國傾城之姿,加上霍氏剛剛那話裏的意思,展離一想便知道鄭連山這是著了人家的道了。
此時最委屈的人那就要數鄭連山了,這會媳婦連正眼都不看自己一眼不說,連兄弟也埋怨自己,這讓鄭連山連拿殺人的心都有了,隻是麵對展離他就算是再委屈也不敢急眼,隻得一臉委屈的解釋道:“我也沒想到他們能幹出這麼不要臉的事,你也知道這兩天酒坊那邊的事多,我當時就想著趕緊看看兒子然後吃口東西就回去的,那老婆子讓我去幫她拿下圍裙我當時沒多想也就去了,離子你要相信我,天地良心,當時我可什麼都沒看到。”
展離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了鄭連山的解釋,恨聲罵道:“這事明顯就是難娘倆故意設計你,看沒看到你都理虧,你說你上當也就罷了,事發後怎麼不及時將事情按住了,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把事情鬧開了,如今你鄭連山看了人家姑娘身子這事已經鬧得人盡皆知了,你說說你打算怎麼處理?”
這樣的事情鄭連山也是平生第一次遇到,他哪裏知道該怎麼辦,所以在聽到展離這麼問的時候,本就難看的臉色瞬間就誇了下來,哭喪著臉說道:“我哪知道該怎麼辦,大不了就賠些銀子了事也就是了,反正我這姨母一向是個隻認銀子不認人的。”
聽著鄭連山這沒心沒肺的話,展離真的有些為自己這個傻兄弟擔心,就這樣的腦子難怪會被人用這麼拙略的伎倆騙到,不過這會顯然不是時候,眼前的事情還是要解決的,有些為難的看了眼站在鄭連山身後的霍氏,又刻意壓低了幾分聲音說道:“若是他們的目的是銀子的話他們也就不會將事情鬧開了,你這姨母這次看中的恐怕不是銀子而是你這個人,他們如此不顧臉麵的將事情鬧開了也不過是想逼你娶了你那表妹而已,你個笨蛋,當初你要是能將事情按住了不鬧開的話也許還能用銀子解決,可是事到如今你覺得這事還是銀子能解決的嗎?我看你家這回添人進口怕是難免了,你還是好好想想該怎麼跟嫂子說吧。”
這件事其實並不難懂,鄭連山也不是想不到,他隻是不願意承認而已,想著霍氏這些年跟著自己吃的那些苦,如今好日子沒過上兩天,又剛剛給自己生了兩個大胖兒子,自己要是在這個時候讓別的女人進門那他還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