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健康的家庭是最寶貴的財富(2 / 3)

1828年4月,威斯敏斯特評論發表了埃德溫?查德威克的最終研究結果。他根據大量的事實和論據證明了以下幾個觀點:第一,環境會對人的健康造成影響;第二,一旦環境改善,健康狀況也會相應改善;第三,許多對壽命有不利影響的疾病和因素其實是可以由人力加以控製乃至消除的;第四,接種疫苗!減少過度飲酒!養成良好的衛生習慣,加快醫學研究的步伐和建設條件更加良好的街道和住宅,這些對於延長人的壽命具有重要的意義。他保證所引述的事實都有絕對可靠的來源,從而有力地判定了摩根先生的錯誤,並且向人們證明了境遇較好的階級的預期壽命正在不斷提高。現在,這已經獲得了人們的普遍承認。

1829年,查德威克先生的另一篇文章預防性的警察在倫敦評論上發表。這篇文章讓82歲高齡的傑勒米?邊沁都讚不絕口,並一心希望結識這位的。隨後雙方結下了友誼,並一直持續到1832年這位哲學家去世。邊沁曾希望這位青年朋友能夠把全部時間都用來協助他完成“行政法典”並且承諾可以讓他在最終的成果中享有一個獨立的地位。但是查德威克先生拒絕了這個提議,並繼續完成了他的法律學習。1830年他進入了律師界,偶爾也為威斯敏斯特評論撰寫文章。1832年,當他正準備進入普通法領域時,他與索思伍德?史密斯博士和圖克先生一道突然被任命為一個專門委員會的成員,要求去調查由阿斯利勳爵和薩德勒先生的著力推動的工廠勞工問題,這也是個正引起人們的注意的問題。委員會的報告再次表達了公共衛生的思想,他們把“不完善的排水!通風!供水”等視為引發疾病的原因,而且認為這與勞動過度一道嚴重損害著人們的健康並縮短了工廠勞工的壽命。

同年,格雷政府任命了一個重要的調查英格蘭和威爾士的濟貧法實施情況調查委員會,並任命查德威克先生為委員會的助理調查員,要求他在倫敦區和伯克郡收集這方麵的相關證據。他於次年提交了一份堪稱一切報告的典範的報告,其中各類事實被很好的歸類因而條理清楚,事實翔實而又被描述的栩栩如生。這也使得那些對藍皮書最抱成見的人士都改變了看法,並不禁饒有趣味地把它讀完。查德威克先生在這方麵顯示了驚人才能,並提出了許多富有實用價值的建議。因此,報告提出不久他就由助理調查員擢升為首席調查員。1834年,他又和塞尼爾先生共同給下院委員會提交了報告,在同年通過的著名的濟貧法修正案中就大量采用和實施了他們為委員會提出的建議。這不僅凝結了二人的共同勞動成果,同時也為他們贏得了光榮。

時至今日,這項可以自圓其說的法案仍然可以被看做是現代所有法律文獻中最有價值的。然而在這項法案通過後的若幹年裏,它卻成為了最不受人們歡迎的一項法案。但這也並沒有使查德威克先生泄氣,因為他相信法案所依據的原則是合理可行的。他仍然堅持自己的信念,並且不遺餘力地為其辯護。俗話說:“受人歡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要實踐一種冒天下之大不韙的善舉,卻隻有真正的勇士才能做到”埃德溫?查德威克正是這樣的一個勇士,隻要他認為他所從事的事情是正當的,即使飽受爭議甚至非議,他的勇氣也從不會消失。

雖然卷帙浩繁的濟貧法文獻證據耗費了查德威克先生大量精力,但他從沒有忘記公共衛生問題。通過對勞工和貧苦階級的生活狀況做巨細無遺的調查,他對他們所處的糟糕環境有了充分的了解。他也親眼看到了這些糟糕境況是怎樣威脅著社區的生存,以及如何借助於熱病!肺病和霍亂奪去無數人的生命。因此,他決心致力於改善公共衛生。

1838年的一天,擔任濟貧法委員會的秘書的查德威克先生突然接到一位白人禮拜聯合會的職員的報告,這位職員神色慌張地向委員會報告了個可怕的消息:“在這個地區的一個死水池周圍一場熱病正在蔓延,並且已經奪去數十人的生命;由於它劇烈的危害,有人甚至懷疑它與某種亞洲霍亂有聯係”聽到這些,在查德威克先生的建議下,委員會立刻任命阿諾特!凱伊和索思伍德?史密斯3位博士著手調查事件的原因,並進步報告整個倫敦的衛生狀況。

1839年,倫敦大主教在上院提議由查德威克先生組織索思伍德?史密斯!阿諾特和凱伊3位博士成立首都衛生狀況調查小組,並把調查範圍擴展到英格蘭和威爾士全境,所有城市!鄉村以及製造業城鎮和所有居民都被包括在內。愛丁堡的居民還請願,要求把蘇格蘭也包括在內。於是,在1839年8月約翰?羅素爵士致信濟貧法委員會,以皇室的名義授權他們將已經在首都開始的對可防止的疾病的調查擴展到大不列顛全境。現在,籌劃全國的調查以及各種證據進行審查!篩選,加以歸類和精簡,並最終將成果成文出版,全部的工作都由查德威克先生負責。1842年,本該以濟貧法委員會的名義正式發表的第一份城市健康狀況報告先預備出版。主要是因為委員會的有些成員對新的濟貧法與查德威克先生有不同看法,特別是由於擔心報告中有太多的地方會冒犯眾多權勢機構,他們便拒絕為它承擔責任。於是,報告便以查德威克先生個人名義發表,他獨自承擔了全部責任。其實,就所做工作而言也確該如此。

為搞好這份報告,查德威克先生所做的艱苦而枯燥的工作遠非常人所能想象。他需要從來自全國各地的無數手寫和印刷材料中,摘錄出最引入注目和最具出版價值的部分。別的非親身經曆者都無從體會這份辛苦。他一生中查閱了不計其數的文獻資料,如果把它們都堆放在一起,恐怕他自己也會吃驚不已。最終功夫不負有心人,查德威克先生的衛生報告一出版即轟動了全國。因為在他之前,海從未有人公開揭示過現代文明的華麗外表下所掩藏的種種駭人的事情。但他的意圖卻決不隻是要製造一種轟動的效果,他有自己更高的目標,即他迫切希望報告所提出的種種改進措施能被迅速付諸實施,否則它就毫無意義。由此,在任的內閣大臣們擔任重要領導從而成立一個致力於改善衛生狀況的團體,並把以往政治上的對立派別都聯合在一起。

1844年,為了從實際的角度全盤考慮問題,又成立了一個衛生委員會。作為委員之一的衛生改革家查德威克先生,又在首都開展調查。通過發表的3份報告,委員會詳盡討論了倫敦的排水係統!下水道汙物處理係統和供水係統的缺陷。這些內容都得到了晚近一些重要的立法法案的采納。到1848年通過了公共健康法以及成立了全國健康委員會,這也宣告了公共衛生觀念的最終勝利。查德威克先生自然是委員會的成員之一,他們的工作就是監督法案的執行。後來又通過了許多附加法案,從而使委員會所讚同的公共衛生原則得到了具體執行。同時還有各種內容涉及非常廣泛的報告不斷公諸於世,並為人們提供許多有價值的資料。總而言之,公共衛生運動成為了一項大事件。而這主要就歸功於埃德溫?查德威克先生,我們必須感謝這位傳播公共衛生觀念的使徒。雖然他可能脾氣過於急躁且天性不夠隨和,特別是他在針對危害公共利益的各種地方勢力和私人利益問題上絕不屈服。這也導致了他後來丟了職位。但那些真正獨立思考和態度客觀的人士依然對他給予了很高的評價。他的事業一直流傳至今,也足以證明他受得起這份榮譽。

查德威克先生正是憑借自己的決心和意誌,他最終完成了眾多的善舉。可以說,沒有誰也沒有什麼事例比他的一生更加令人難忘了。盡管不是什麼實際的立法者,但他的功績卻勝過了我們時代的任何立法者。他真正激發出了一種有助於公共衛生改革的公共輿論,從而也開創了一項偉大的事業。查德威克先生不僅極大地推動了公益事業的發展,而且也是一切讚助公益事業的人士中最為務實成就也最大的一個人。從工作的意義上看,他完全可以與克拉克森或者霍華德相提並論。而從取得的結果來看,就更毋庸置疑了。

4。努力搞好公共衛生事業。

衛生學,簡言之就是關於清潔的學問。因此它恐怕是人類一切知識中最簡單!最易於理解的領域就非它莫屬了。正如人們習以為常的事情通常不被注意一樣,衛生學也始終極少受人關注。因為至今人們都覺得,給房間通風!為排水道清汙以及保持住宅和個人的整潔,不過是人盡皆知的事情,根本用不著什麼科學。

因為總是與各種汙垢!汙染等等打交道,所以衛生學很難算是一門體麵的名聲顯赫的學科。它所研究的就是如何把汙垢從皮膚!住宅!街道!城市等處清除,因此用一句話來說,它就是“遇有汙垢,立即清除;保持清潔,保證健康”的確,良好的衛生條件是健康的重要保證。眾所周知,如果一個地區有幹淨整潔的街道!清新潔淨的空氣以及井井有條的街區,病菌就難以容身,流行疾病也會遠離此地。這種對於疾病的有效防範,要遠勝於得病之後的打針吃藥。否則,街道不整!空氣汙濁,秩序混亂等等就會招致各種疾病的流行,並給人們的生命帶來極大的威脅。據統計,每年由實際可以預防的傷寒病毒毀滅的人口,數量竟是盟軍在滑鐵盧戰役中陣亡人數的兩倍!而在全體居民中,由於無視健康生活所需要的各類條件,絕大多數人都會使他們的自然壽命損失一半。因此,正如一位衛生官員所說,“傷寒全是人們無視衛生措施的報應”而霍華德曾詳細披露的種種惡習!不幸和墮落,無異於對人們的健康和生命的謀殺。而查德威克先生更是發現,利物浦!曼徹斯特和利茲的地下室裏的工人們的境況還要糟糕百倍。但可怕的還不隻是生命被疾病吞噬,還有一種道德的死亡更讓人驚恐。因為同汙濁生活相伴隨的就是種種的惡習和罪行。而道德的敗壞在那裏早已成了一種常態。那裏沒有清潔的環境,也沒有文明的舉止,更沒有彬彬有禮的態度;有的隻是隨處可見的汙言穢語以及隨時可見的放蕩無恥。對所有人來說,這樣的環境!這樣的道德風氣隻會使人更加好吃懶做!更加嗜酒如命!更加自暴自棄!

健康的身體和良好的道德,以及家庭的幸福和公共的幸福之間總是密切關聯。糟糕的環境對於人的身心的摧殘遠甚於瘟疫或疾病。汙濁的空氣侵蝕著人的體質健康,更損害著人的心靈品質。無視日常生活所需要的健康條件,所付出的代價就是人們沒有了自尊,而蠢笨!懶惰!厭倦的情緒就會無處不在。人們不斷跑到酒精中尋求解脫,於是種種無恥與醜行以及犯罪又加劇了痛苦與不幸。這就陷入了一種惡性循環,而單靠社會的濟貧或慈善事業並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為了避免這種景象,本來應該普遍地采納!實行衛生學,然而由於麻木不仁和坐享其成的心理,以至於很多人並不願意為此勞神。或者僅僅是舍本逐末地采取一些表麵措施,因為各種邪惡的利益都頑固地拒絕讓步並且公然藐視批評的意見。一旦發生了傷寒!霍亂以及瘟疫等等,他們就拿天意作為理由為自己開脫。一口咬定“責任不在任何人”然而正是這個不在任何人,卻造出了天大的不幸。正是它縱容了人們酗酒揮霍,導致了病菌瘟疫和流行疾病在髒亂的環境裏橫行肆虐,甚至連大街小巷一大幫小偷和酒鬼遊蕩以及所有的監獄!收容所裏人滿為患都要歸罪到這句該死的“責任不在任何人”

其實,它的背後是一套可怕的理論,用兩個詞來說就是“自由!放任”換言之即“聽之任之”例如膏藥裏摻了雜質而對受害者造成了傷害,補救的辦法就是聽之任之。因為“本店概不退貨”誰有本事就讓他自己去避免上當受騙吧。再如住著不幹淨的住宅等諸如此類的事情,也都聽之任之吧,任憑不幸去宰割吧。在這種風氣的影響下,一個富人聽到一位可憐的婦人和她重病的孩子被迫離家乞討的消息,居然也滿不在乎地說,“這與我有什麼幹係?”甚至連濟貧院也愛莫能助。最終婦人抱著她的孩子沿街流浪,小孩死後病菌隨之到處傳播,當然並沒有繞過富人門前,因為他家的孩子也未能幸免於難。這就是聽之任之的惡果。

如今,這種觀點在社會上正慢慢失去其影響。如果它最終能夠徹底消消失,那便是我們的萬幸了。不管怎樣,有了苦難不幸以及有了社會的蕭條,我們都希望有人承擔起責任。如果隻是聽之任之,那麼誰都難辭其咎。如果單槍匹馬!赤手空拳不能製服這些惡魔,那麼我們就可以團結起來,或者以法律的形式把全社會的道德力量集結起來,甚至把所有人的意誌聯合起來,我們終將能夠取得勝利。例如在改善城市的環境方麵,在排水供水!清汙修路以及改善住所等等方麵,隻要我們大家一起同心協力,那麼一套完備的公共衛生措施馬上就會形成並且發揮出應有的作用。這樣隻要每家每戶都努力去做,我們的街道上!房間裏才會流動著幹淨的空氣,可能導致疾病!痛苦和死亡的有毒氣體就會消失,我們就會有一個更好的生存環境,我們的身心就將得到更健康的發展。為此還需要大量個人的努力。光靠法律也不能解決一切。當然,如果公共衛生運動要取得成功,也必須要把這些方麵都包括進去。

如前所述,為了改善工人們的生活環境,已經有一些資本家做了許多的工作,例如有些人為手下的工人建造合乎衛生標準的住所,建立了學校並設立了圖書館等等。反過來說,員工身心健康狀況的改善,道德水平的提高,也為資本家帶來了更多的回報。而那些好心的充滿仁愛精神的資本家,更是把他們的善舉推而廣之。如果每個市鎮都有一些實業家切切實實地考慮這些問題,並為工人們提供良好的住宿環境以及健康和舒適的生活所需要的其他條件,那麼整個社會的風氣和麵貌必將會煥然一新。這不僅是為整個社會做好事,就對他們個人來說也是一件功德無量的事情。

當然,這一切也離不開居民們的積極配合。尤其是那些生活條件不好的居民們,更是應該誠心誠意地積極參與到公共衛生運動中來。否則活動的成效就將受到限製。例如我們可以改善城市的供水,但如果家庭主婦不去配合使用或者仍然又懶又髒的話,她的家庭生活就仍然不會舒服。總之無論什麼時候,都需要一位善於掌管家務的女主人,但這卻不是議會的法案可以解決的。如果遇到一個不要幹淨的潑婦,那麼衛生委員會也將束手無策。同樣地,法案也難以把一個生性惡劣或胡作非為的酒鬼變成一個勤儉持家的好丈夫。因此,公共衛生運動要去的成功,就需要每個工人家庭共同的不懈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