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八、在老撾的芒奔村過潑水節(2 / 3)

進來了一群花枝招展的小姑娘,在每人身邊坐了一個,按老撾的風俗,來的是男客,就由女性的老撾人陪伴,假如我們的翻譯是女性,那麼陪伴她的就是一位小夥子。我下意識看了一眼身邊陪伴我的小姑娘,她不超過十五歲(老撾的姑娘在十五、六歲時就出嫁了,頭上紮的發髻偏向一邊),下身著蘭底的花筒裙,束一條銀色的金屬腰帶,上身是傣族姑娘通常的緊身衣,圓臉,長得目清眉秀,戴一塊小巧的女式表,一笑臉上還有一對淺淺的酒窩。翻譯說,不是有地位人家的女孩是沒資格到這裏來陪客人的。

陪副指導員的是村裏的女教師,聽介紹她也是村裏分管婦女工作的幹部,在芒奔河的大河灘上篩沙那段時間,午飯後有半個小時的休息時間,我們到村裏去看了,看到了他們的學校,校舍是竹編的,十分簡陋,裏麵有大大小小十幾個學生,伏在長條桌上聽課,講課的就是這位白白淨淨的教師,二十多歲,人長得很漂亮,腦勺後的發髻已偏向一邊。來陪我們的還有幾位村幹部,他們要我們唱歌,我們就合唱“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唱“大刀向鬼子們頭上砍去”。我們也要他們唱歌,他們就推那名女教師出來唱,女教師麵牆唱老撾歌曲,聽不懂,但女人唱歌就是好聽。

村長的幾個妻子給我們敬酒來了,唱一杯不行,老撾人喝酒是喝雙不喝單,喝單不吉利,說喝單出門要摔斷手腳。我喝不了酒,我把杯裏的酒大多倒給身邊的那個女孩,好家夥,她雖然每次都推讓,但喝下那麼多酒後一點醉意都看不到。

村長未出嫁的女兒也來給我們敬酒了,她穿一條以蘭色為主色調的花筒裙,給每個客人敬酒兩杯,她也要喝兩杯,敬一圈下來,隻是臉色微紅,我不得不佩服老撾的小姑娘們。

我不習慣這樣席地而坐,不時用手觸地變換一下姿態,一手按下去,觸摸到一個軟乎乎的東西,捏了捏,肉嘰嘰的,是我身邊女孩的光腳板,嚇得我觸電般把手縮回來,臉一下紅到耳根,偷偷地看了一眼那女孩,女孩並沒在意,她正試圖把我倒給她的酒再偷偷倒回我的杯子裏。

村長的大酒瓶子快見底了,副指導員怎麼也不讓喝了,於是,村長的一個妻子端水,一個妻子拿毛巾跪著過來讓我們洗手,一個小銅盆裏隻有半盆水,近三十人依次在那麼一丁點水裏洗手,洗沒洗幹淨隻有天知道。洗過手,菜、飯就端上來了,飯裝在竹編的簍子裏,是很香的糯米飯,老撾人知道我們不吃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因此平時看到他們采集的那些食物,我們麵前一樣也沒有,擺上來的隻有三樣菜,重複分成好多份放滿了我們麵前的席子,一樣是鹿肉丁,一樣是鹿肉炒不知名的瓜,還有一樣是雞肉,也不知是家雞還是野雞,反正很讒人的,我動手就準備吃。翻譯叫住我,說吃飯有講究,他示範著用手捏一團飯放在叉子上,再用手抓一點菜也放到叉子上,喂給身邊陪伴他的那名老撾姑娘吃,讓我們也這樣做。我們按照翻譯教給的方法把飯遞給旁邊的女孩,旁邊的女孩也用同樣的方式回敬我們,然後我們又按照翻譯的要求把飯依次遞給主人吃,主人也依次把飯獻給你吃,村長的手又粗又黑,副指導員不想吃他喂過來的飯,但又不得不吃,吃了後報複村長,喂了一塊雞骨頭給村長。我無所謂,村長家的飯菜都很好吃,這樣吃著也十分有趣。村長的丈人來了,和村長差不多歲,不知是那個妻子的父親,翻譯讓我們每人抓一叉子飯菜放在村長丈人的麵前,那老頭子就一叉一叉地吃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