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死訊傳來痛不欲絕(1 / 2)

剛蒙蒙亮,交警大隊的齊大隊被一聲聲急促的鈴聲給吵醒,他睡眼惺忪的抓起電話,張口問了聲:“哪位?···”話音未落,隨即整個身子從床上彈了起來,臉色驟然生變,驚聲呼道:“什麼···車禍?在哪···?好好,你們保護好現場,先檢查一下是否還有生還者,趕快打1,讓他們派救護車過去,我馬上就到。”

一旁的齊妻被丈夫的一聲驚呼給吵醒了,閉著眼呢喃問道:“怎麼了?哪裏出車禍?嚴重嗎?”

“城郊,一部客運大巴車從公路上翻下山崖,估計夠嗆。···你再躺會兒也起來吧,今早妞妞得你送去學校了。你回來後再補覺,我要趕現場去。”齊隊長套著衣服邊邊急匆匆往門外走,根本沒有給齊妻話的機會。

齊妻坐了起來,望著丈夫的背影,張著嘴把剛要出口的話給咽了回去,順手抓起床頭櫃上的鬧鍾看了看,鬧鍾上顯示的時間是5:51分。齊妻愣了愣神,身子很快地縮進了被子裏。但沒過五分鍾,便又從被窩裏爬了起來,抓起椅子上一件外套披在身上,走進浴室洗漱起來。

齊妻是個助產師,在市婦幼醫院婦產科上班。隔三上一次夜,五上一次大夜。昨晚輪到她上夜班,原本十一點就該她下班回家,誰曾想臨下班時待產的孕婦竟比平常多了近一倍。齊妻一看人手不夠,也沒好意思直接下班走人,埋頭又加進忙碌的行列中,等到稍微寬鬆了才跟同事做了交接,回到家裏已近淩晨三點。

每逢她上夜班時,送女兒上學的事就落在齊大隊的身上,除非齊大隊有任務在身,就像今早上這樣。

他們已經結婚十年,夫妻倆早已習慣了各自的工作屬性,每逢遇到對方忙碌的時候,另一方就會毫無怨言且自覺的承擔起家庭的責任。

而這恰恰是中國普通家庭最真實的生活縮影,互相包容、扶持,共同維護家庭美滿和諧。

半時後,那條蜿蜒曲折通往省城的公路上,停著幾輛交警大隊的警車和醫院的救護車。山崖下,一批救護人員和十幾名交警不停地來回搜索,希望還有生還者出現。一處比較平坦的空地上,早已擺放著十幾具覆蓋著白布的屍體。幾十個鄰近村莊的農民挽起袖子、褲腳,忙前忙後的幫忙著抬屍體、整理散落一地的雜物。

歐建平一夜未睡,此時的他,油頭垢麵,麵容憔悴、兩眼早已了布滿血絲。隻見他了瘋似的不停地撥打著蘇玲的手機,上半夜,蘇玲的手機一直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到了下半夜,竟變成了關機。

歐建平猜不透蘇玲究竟生了什麼事,但這樣好要回家卻又一整夜的聯係不上,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一直挨到早晨七點半,歐建平叫醒了兒子,安排兒子吃完早餐送他到幼兒園後,就急急忙忙趕往蘇玲的單位。他多麼希望是蘇玲昨晚已經回來了,隻是單位裏有緊急的事務需要處理暫時忽略了他和孩子。

蘇玲的單位在市區的東邊,歐建平攔了部的士趕過去。一路上,歐建平內心忐忑不安,他有種不祥的預感,右眼皮從昨開始就跳個不停。

車禍現場,幾名交警正指揮著眾人收斂屍體,整理雜物。兩名交警交頭接耳,臉色凝重的搖了搖頭,歎道:“真慘啊,竟無一人生還。”

齊大隊在不遠處高聲叫喊:“大家手腳利索點,擴大搜索範圍,盡快整理出頭緒,把現場多勘察幾遍,別遺漏了重要物件,要做好手頭上的筆錄,好給遇害家屬一個交代。”

歐建平接到交警大隊的電話,恰好是第三節課下課的時間。

他早晨趕到蘇玲的單位,並沒有得到蘇玲的任何消息。在蘇玲的單位裏,她的同事很熱心的也幫忙撥打了幾次蘇玲的電話,但得到的結果是一樣的,手機仍然處於關機狀態。

歐建平心急如焚卻無計可施,隻好先回學校上課,當上午,他還有一節體育課要上。不管怎麼心急,也得先把這節課上了再。

給歐建平打來電話的是個女孩的聲音,在電話裏頭並沒有多什麼,隻是簡單的交代歐建平盡快趕到交警大隊,有事相商。

在接到電話的瞬間,歐建平有種墜入冰窟的感覺,早晨那種不祥的預感像藤蔓似的漸漸爬滿全身。並且,這種不祥的預感隨著出租車距離交警大隊越近在不斷的加劇。??

歐建平心虛膽怯的走進了交警大隊,此刻交警大隊的大廳內已經擠滿了人,七八個交警夾在一群人當中,分別向著不同的群眾解答著問題。

歐建平茫然無措的在大廳口站了好一會兒,像個傻子似的的不知道要找誰了解情況。恰巧身邊走過一名年輕的交警,便順手攔住了他。

他怯生生問道:“同誌,我叫歐建平,剛剛接到你們打來的電話,要我過來商量事情,我···我該去找誰啊?”

“你是來找人的還是來辦事情?”年輕交警微微一笑,他並不確定歐建平的身份,試探性的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