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秋被自己的舉動驚住了,猛的頓住步子,僵直了身子,擰眉看了眼正在全神貫注上藥的歐陽雪晴,眉頭漸漸糾結成一條直線。接著像是要逃避什麼似的,急急的旋身出門,快步離去。
歐陽雪晴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的進來和離去,她正緊抿著唇,小心的用烈酒擦拭著綠柳身上的餘傷,眸子微沉。
綠柳胸口這傷是刀傷,下手很狠,很顯然,有人想殺她!若不是正巧被自己遇見,用針炙之法止了她的血,那此刻的她應該早就因為大量出血而魂赴西天了!
她一個丫環,哪裏會有什麼大仇家,這般想置她於死地的,也就隻有歐陽錦程。好歹也是有過肌膚之親的女人,怎麼下得了手,那丫的心根本就是鐵石做的。
待傷口縫合好後,歐陽雪晴又在傷口外上了層有止血消炎做用的藥粉,才出了屋子,坐在店鋪的躺椅上閉目養神,靜等鳳兮公子的簪子。
她給鳳兮公子的那張圖,畫的那枝桃花簪,是枝金簪,簪頭是一顆碩大的珍珠,綴下三朵粉白色的桃花,瑪瑙為托,白玉為瓣,金絲為蕊。在這三朵花瓣的底端,還有一棵以花托為襯的珍珠,似未開放的花骨朵一般。珍珠的下方,金絲為線,再次懸掛了一朵粉白色的桃花。
這支簪,不像這裏的簪,簪頭是黃金打造的一隻花,一隻鳥之類的,盡顯富貴。這支簪,除了能顯出戴簪者非常的身份,更為那人添上種清雅脫俗之感。
好看是不容置疑的,主要是不知那鳳兮公子這兩天時間內可能做出。那花瓣,花托的製作不知要費下多少功夫。
靜等了一下午,鳳兮公子也沒有派人來傳什麼消息,她便和江無痕一起親自到鳳府拜見。剛開始守門的小廝點頭應下,說去通傳,等他出來時,則是連咳了幾聲,直說鳳兮公子出了遠門,並不在家!
從他那閃爍的眼神,掩飾的動作,吱吱唔唔的話語,歐陽雪晴很輕易的判斷出他是在說謊!
“鳳兮公子當真不在?”江無痕冷冷的聲音響起,身上自然而然的散出了股刹氣,那個小廝嚇得渾身一顫,臉色發白,抖著聲音道:“公子,公子他,他真的不在!”
眼看著江無痕上前一步,就要發怒,歐陽雪晴忙拉住他,低聲道:“江大哥,別為難他了!他不過是個下人,主子下了命令,他怎敢不做?我們走吧!”
“姑娘!”那個小廝突然出了聲,見歐陽雪晴回頭,忙四處張望了一番,壓低聲音道:“如果姑娘是為了明天的簪飾,姑娘最好是另做打算吧!”
另做打算?這個鳳兮小公子被魏家的人收買了?
歐陽雪晴攔住想踢開小廝,破門而入的江無痕,嘴角勾起,笑著道了謝:“小哥,多謝您相告。”
江無痕被歐陽雪晴扯住了衣袖往回走,心裏十分的不平靜:“雪晴妹子,難道我們就吃這個啞巴虧不成?”
歐陽雪晴雙眼微眯,眉頭微揚,臉上雖然還有笑容,可那笑容卻散出了冷氣。如冬天的刺骨寒風般,讓看到之人,心裏止不住的發冷。
“江大哥,你放心,我自有辦法!”歐陽雪晴話音頓了頓,回望了眼那朱紅色大門上的鳳府兩個鎦金大字,輕輕的道:“我歐陽雪晴什麼都吃,就是不會吃虧。鳳兮公子,你會為今日所做的決定而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