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再回首,愁是心上秋(2 / 2)

翦墨還記得,在畫廊裏,上官秋笑得淒然又美好。她說:“我希望他幸福。他說他現在很幸福。”其實他們都不幸福。他們師徒才子佳人原本可以相親相愛在一起的,都是為了愛她保護她,才放棄了自己的幸福。想到這裏,翦墨抓著那張照片,失聲痛哭。

“翦墨,你怎麼了,啊?”冉鋒驚慌著不知所措。

“冉鋒,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連累了爸爸,連累了上官秋,也連累了你。我是個自私的罪人。我貪婪,我任性。難怪周遠澤要離開我。爸爸離開了,上官師姐也離開了。你們都會走的。我恨我自己我討厭我自己!”

“你說什麼呢,啊?”他抓住她的手看那張照片,很快就明白了她為什麼哭。他緊緊抱住她把她滿是淚水的臉按在自己懷裏,“傻瓜,你沒有拖累任何人,我們都愛你。我們都愛你,翦墨。我愛你。我愛你。翦墨,我不會離開你的。”

武宗嶽過來的時候,翦墨已經收拾停當準備出發了。他被她兩個紅腫的眼睛嚇了一跳,問明情況之後就說:“要是難受就在家休息吧。”

“不是說好了嘛,今天一早動身去參加拍賣會,在家休息我更難受。”翦墨說著就要出門,卻發現武宗嶽神情有些不大對,“是不是有什麼壞消息?”

“那個……”武宗嶽遲疑了一下,皺著眉頭說,“確實不是什麼好消息。我臨出門之前給拍賣行那邊打了個電話,裏麵的人跟我說,今天參加競拍的有曾珂的公司。”

“什麼?怎麼可能?”翦墨正在門口換鞋,聞言就停了下來。

參加拍賣會可不是逛廟會,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報名參加競拍是有截止日期的,過期不候是最起碼的規則。他們早就跟拍賣行那邊的熟人打聽了情況,這次參加競拍的隻有三個規模很小的公司,另外兩個還是來自臨市,可以說翦墨武宗嶽勝券在握。

“我也覺得奇怪。細問了一下才知道,曾珂的公司把其中一個小公司買下來了。”武宗嶽輕輕搖了搖頭,“我有種很不好的感覺,他是故意的。”

“不怕。”翦墨踩上高跟鞋,拎起包,“我們去,見機行事。看看這老狐狸到底想耍什麼花招。”

“我跟你們一起去。”冉鋒說著也穿戴完畢,拿了車鑰匙往外走。

翦墨公司的司機小李已經開著車在樓下等了,看他們出來就開始發動車子。冉鋒衝他招招手說:“下來下來,開我的車去。”

冉鋒兩個月前才買了輛寶馬,小李早跟他開玩笑要開開過癮,今天聽冉鋒這麼說,高高興興就跳下來鎖了公司的CRV,跳上冉鋒的寶馬。

武宗嶽坐副駕,冉鋒和翦墨坐在後麵,看她心情還是有些低落,就逗她:“還記不記得那年三十兒的時候,我開個五手破桑塔納帶你去旋轉餐廳,我說以後買寶馬帶你兜風。怎麼樣,沒食言吧!”她笑笑,她如何忘得掉。他對她承諾的每一件事,他都會兌現。

車子穩穩上了路。一夜沒睡,加上近日累計的疲倦,統統在這短短的旅途中泛濫出來,走了不到五分鍾,翦墨的眼皮就有點沉。冉鋒把她往身邊拉一拉,示意她靠在肩上休息一會兒,“睡吧,到了叫你。”她嗯了一聲,卻從手袋裏摸出手機,不甘心地又撥了一次。不出所料,等來的是“您所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

“還在給周遠澤打電話?”

“冉鋒,”她的眉梢高高挑了一下,這是她生氣時的招牌動作,“幫我找他回來。無論用什麼辦法,警察或者偵探,跟蹤或者竊聽,火車或者飛機,我不管,反正要把他弄回來。”

“如果我告訴你,他的手機最後定位在C市,你還想不想他回來?”

她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明白了他的意思,沒有說話。

“翦墨,要是周遠澤死了,你會跟我在一起嗎?”

“咳咳。”坐在副駕駛的武宗嶽輕輕咳嗽了一聲。

“冉鋒,”翦墨把身子坐正,用從未有過的嚴峻態度跟冉鋒對視,一字一頓說:“若是遠澤有三長兩短,我再也不會見你。”說完又補充,“我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