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在壺的耳部堆塑鼓睛突目、
兩角卷曲的龍頭;在瓿的腹部劃有對稱的兩個半身人像,其下為佩璧圖樣,佩帶穿璧作迎風飄舞狀。
而且,義烏瓷瓿的耳麵則印出麵目猙獰、威武凶猛的武士形象,一手舉劍、一手持盾,同時在蓋頂堆出軀體蜷曲、毒舌前伸的蟠蛇形鈕,刻畫精細。這種裝飾手法和題材
內容,為同時期的陶瓷裝飾藝術中所罕見。
西漢時期原始瓷器的製作,隨著社會經濟形勢的發展而日趨繁盛。到了西漢中晚期以後,這種既有藝術裝飾而又具實用價值的原始瓷製品,不僅在當時的產地浙江和江蘇一帶地區廣為流行,而且在江西、兩湖、陝西、河南、安徽等地的墓葬中也有發現,表明它已成為當時人們所樂用的製品,被作為一種暢銷的新穎商品而遠銷外地。
進入東漢以後,原始瓷的品種和紋飾都有所變化,瓿和鈁等器類已不再生產,而罐類等日常生活用器的燒造量則在急速增長,這些飲食器皿和容器的造型表明,當時原始瓷器的製作已轉向經濟實用。
東漢出現的新品種之一是瓷提盆,束口、鼓腹、平底,盆體寬大而稍扁,口沿安有粗壯的彎曲提手,是一種提攜方便的盥洗器。
東漢原始瓷器的裝飾花紋也較簡單,仍舊為弦紋、水波紋和貼印鋪首等幾種,與原始青瓷的裝飾手法無甚差異。
用泥條盤築法成型的瓿、罍等器物,外壁拍印麻布紋、窗欞紋、網紋、杉葉紋、重線三角紋、方格紋和蝶形紋等,也與印紋硬陶的裝飾圖樣基本相似。
因在雙係罐和盤口壺的腹部,密布規則的寬弦紋,因此人們習慣地稱之為“弦紋罐”和“弦紋壺”。
此外,在熏爐的腹部鏤雕三角形的出煙孔,鍾、洗的肩、腹部貼以鋪首,五聯罐的頸腹部堆塑猴子和爬蟲,以及鬼灶上刻畫魚、肉圖案等。灶上飾魚、肉,既點明了它的用途,又祈求死者生活富裕常以魚肉為食,寓意深刻。
在東漢中晚期的窯址和墓葬中,又發現了有一類胎、釉呈色很深的器物,器型有五聯罐、盤口壺、雙係罐、碗、洗、盤、刁鬥和耳杯等。
這類製品因胎料中含有較多量的鐵,在稍低的窯溫下也可以使坯體達到較好的燒結狀態,所以多數器物的胎骨堅硬而致密,碰擊時發聲清亮。
這類原始瓷器,胎呈暗紅、紫或紫褐色,多數通體施釉,釉層比較豐厚且富有光澤,質堅耐用,實用價值較高。而它是一種利用含鐵較高的劣質原料做成,是東漢窯業手工業者的一個創新,為東漢晚期黑釉瓷器的產生,打下了良好的基礎。
另外,在墓葬內也發現部分瓷器的胎骨較為疏鬆,容易破損,顯然是專門用於隨葬的明器。當時所用的釉料仍然是以鐵作為著色劑的石灰釉,釉的高溫黏度較低,流動性較大,有較好的透明度,也容易形成蠟淚痕和聚釉現象。
在東漢以前,施釉用刷釉法,並且隻在器物的口、肩等局部地方施釉。到了東漢中期開始采取浸釉法,器物大半部上釉,隻是近底處無釉,釉層增厚,而且釉胎的結合也大有改進,少見脫釉現象。
東漢時期,瓷器成型多采用快輪拉坯成器身,再粘接器底而成,器型比較規整,器壁往往留有輪旋的痕跡,而製作精細的鍾、壺類器物,則在成型以後又進行修坯、補水等工序,因此表麵都顯得十分平整光滑,不見“棕眼”等缺陷。有些製作精良的原始瓷器十分接近成熟瓷器的形態。
由原始瓷發展到瓷器,是我國古代勞動人民的一項重大發明和創造,由於瓷器比陶器堅固耐用,清潔美觀,又遠比銅、漆器的造價低廉,而且原料分布極廣,蘊藏豐富。各地可以因地製宜,廣為燒造。
這種新興的事物,一經出現即迅速地獲得人們的喜愛,成為十分普遍的日常生活用具。此時,西漢常見的仿青銅器造型逐漸消失,日用器物罐、壺、瓶、碗、盆、盤、洗增多。
瓷碗是古代瓷業生產的大宗產品,東漢晚期平底碗的造型可分為兩種形式:一種口沿細薄,深腹平底,碗壁圓弧,就像被橫切開來的半球形;另一種口沿微微內斂,上腹稍微鼓起,下腹弧向內收,平底,器型較小。兩種形式的碗底都微向內凹。
東漢瓷盤多屬大件,器型與原始瓷盤十分相似,通常作耳杯的托盤用。盆,直口折邊,上腹較直,下腹向內斜收,腹中有較為明顯的折線,廓線挺健。
在東漢時期瓷器日常用具中,比較特殊的是青瓷人形燈,高47.8厘米,燈碗呈淺盤形,燈座塑成一巨人形象,人的眼、鼻都刻畫出來,口部刻成方形孔,胸前抱一碩大老鼠,人的肩、手和腿上均攀爬許多老鼠,背麵釉下刻“吉祥”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