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過去四個小時了,休息的時間到了!”秘書小聲說。
午餐……一小時休息……。晚間的郵件——報紙、雜誌,又有來信。下午的時光又這樣在記憶中度過,陽光已躲在了樹後,我雖看不見,但我能感覺得到。
我聽見了有許多人來了,他們腳步輕盈,笑聲爽朗,他們是我的朋友,我國英勇的少女們——女跳傘家,她們曾打破了世界遲緩跳傘的記錄。同來的還有索契城參加新建築工程的共青團員們。偉大建築的隆隆響聲竟被帶進了這幽靜的花園。我禁不住遐想著,外麵正在怎樣用水泥和柏油鋪著我這小城的街道。一年前還是曠野的地方,現在已經聳立著宮殿似的療養院的高大建築了。
夜色漸漸濃重起來,客人們告辭離去。人們念書報給我聽。輕輕的敲門聲。這是工作日程上規定的最後一次約會。英文《莫斯科日報》的記者。他的俄語不太好。
“您說您以前是個普通工人?”
“不錯,當過燒鍋爐的工人。”
他的鉛筆很快地擦著紙響。
“您不認為您很痛苦嗎?您想,您是瞎子呀,多年躺在床上不能動了。難道您一次也沒有想到自己失去了幸福,沒有想到永遠不能再看東西、走路,而感到生活無望?”
我微笑著。
“我從來沒有感覺我是痛苦的,相反,我感覺我很幸福,幸福是有多重含義的。創作使我產生了無比驚人的快樂,而且我感覺出自己的手也在為我們大家共同建造的美麗樓房——社會主義——砌著磚塊,這樣,我個人的悲痛便被排除了。”
……黑夜,我睡下,疲倦了,但很滿意。這就是我的一天,雖很平凡,但卻很重要……敲門聲
□[英國]莎士比亞
麥克白:那打門的聲音是從什麼地方來的?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一點點的聲音都會嚇得我心驚肉跳?這是什麼手!嘿!它們要挖出我的眼睛。大洋裏所有的水,能夠洗淨我手上的血跡嗎?不,恐怕我這一手的血,倒要把一碧無垠的海水染成一片殷紅呢。
麥克白夫人:我的兩手也跟你的同樣顏色了,可是我的心卻羞於像你那樣變成慘白。我聽見有人打著南麵的門。讓我們回到自己房間裏去,一點點的水就可以替我們清除痕跡,那不是很容易的事嗎?你的魄力不知道到哪兒去了。聽!又在那兒打門了。披上你的睡衣,也許人家會來找我們,不要讓他們看見我們還沒有睡覺。別這樣傻頭傻腦地呆想了。
麥克白:要想到我所幹的事,最好還是忘掉我自己。用你打門的聲音把鄧肯驚醒了吧!我希望你能夠驚醒他!
…………
門房:門打得這樣厲害!要是一個人在地獄裏做了管門人,就是拔閂開鎖也足夠他辦的了。敲,敲,敲!憑著魔鬼的名義,誰在那兒?一定是個囤積糧食的富農,眼看碰上了豐收的年頭,就此上了吊。趕快進來吧,多預備幾方手帕,這兒是火坑,包你淌一身臭汗。敲,敲!憑著還有一個魔鬼的名字,是誰在那兒?哼,一定是什麼講起話來曖昧含糊的家夥,他會同時站在兩方麵,一會兒幫著這個罵那個,一會兒幫著那個罵這個。他曾經為了上帝的緣故,幹過不少虧心事,可是他那條曖昧含糊的舌頭卻不能把他送上天堂去。啊!進來吧,曖昧含糊的家夥。敲,敲,敲!誰在那兒?哼,一定是什麼英國的裁縫,他生前給人做條法國褲還要偷材料,所以到了這裏來。進來吧,裁縫!你可以在這兒燒你的烙鐵。敲,敲,敲個不停!你是什麼人?可是這兒太冷,當不成地獄呢。我再也不想做這鬼看門人了。我倒很想放進幾個各式各樣的人來,讓他們經過酒池肉林,一直到刀山火焰上去。來了,來了!請你記著我這看門的人。一枚金幣的代價
□[法國]塞爾旺
在某個大島上,有一天,一個商人在沿著一條公路散走時,發現地上有一個小包。他撿起小包,發現裏麵有三枚金幣,而且每枚值一兩黃金。
這時,過來一個散步的人,說這個包是他掉在這裏的,他當然要求商人把裝有三枚金幣的小包還給他。
商人卻沒有絲毫退還之心,他聲稱:“誰撿到就是誰的。”
兩人都據理力爭,吵得麵紅耳赤。盡管他們倆都是那樣全神貫注,然而,卻在不知不覺中調換了他們在爭吵中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