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古看了看**,說,高律師的好意我心領了,咱們來日方長,這一合作,天天要打交道哩!沈三白也說不用,說還要送宋可回西區。孫天一酒量大,此刻還了無醉意,便說,也不鬆骨了,再來兩紮生啤,咱們不醉不歸。石古堅持不喝了,沈三白也打起了晃,李東明便說那就再來兩紮。又猜拳行令喝了近一個小時。酒盡時,已是淩晨一點,半輪明月,斜斜地掛在酒旗上。高明軍買了單,**扶著石古先走了。沈三白也說要送宋可回西區,兩腿打著晃,宋可去扶,沈三白就勢摟住了宋可,歪歪斜斜地走了。李東明說,孫老師沒事吧,要不我們送你。孫天一也已有了八分醉意,擺擺手說沒事。眯了眼看天上的月亮,月中的桂影,卻朦朧得緊。孫天一推了自行車,歪歪斜斜地就著朦朧的月光往回走,心裏卻有了一股悲涼,想石古,沈三白,這會兒都有美人扶將,隻有我孫天一,孤孤單單。回到家,還要看老婆的臉色,少不了一頓狗血淋頭。心裏便不太情願回家,推了自行車,慢慢地往回走,走一**,灑下一**歎息。
次日上班,孫天一想與溫誌國聯係,才想起當時溫誌國根本沒有留下聯係的電話和地址。那間廠子的名字倒是記住了,好像是叫得行工藝廠的。孫天一在西區是打過多年工的,時常以南城地圖自居,卻也不知道得行工藝廠在啥地方。想來是那廠子太小了,在工廠林立的西區,上萬人的大廠就有十來間,幾百人的小廠就多如牛毛了。饒是他這樣的南城通,也有不知道的地方。便問了正在電腦上打遊戲的沈三白,沈三白嗤地一笑,說,你還真把昨晚的事兒當真了?
孫天一說,你這是什麼話?不當真難道還是開玩笑!
沈三白說,好,好,當真,你別這樣瞪著我呀!不過,我覺得咱們是不是把事情想得過於天真了,這炒作就這麼簡單?
孫天一說,能不能做成是後麵的事兒,關鍵是答應了人家的事,總得說話算話。
沈三白說,也就你,什麼事兒都那麼較真兒。
孫天一說,做點正事,總比你閑在這兒打遊戲強吧。
沈三白說,哎,你可別小看了打遊戲,這可是考驗人的反應能力的。
孫天一冷笑道,遊戲打得那麼好,將來在奧運會上拿金牌為國爭光啊!
沈三白說,我不同你爭這些無聊的問題,那廠子我真不知道在哪兒。
孫天一便有點頹然,想,罷了,罷了。人家溫誌國也許這會兒已沒了打官司的念頭,一門心事出去找工去了呢。再說了,這官司真要打了,也說不清是在幫他,還是在害他。便拿出一堆的信件,一封一封地拆閱,高明軍的電話就打來了。高明軍問孫老師昨晚有沒有事?會不會影響到今天的工作?孫天一說沒事。高明軍就又問了沈三白好,東扯西拉了一會兒就說到那官司的事兒。孫天一便把一時沒法同溫誌國聯係上的事兒對他說了。高明軍在電話那端就沒了言語,顯然是很失望。孫天一便覺得不好意思起來,說,你別急,說不定他還會打電話同我聯係的呢。高明軍說,沒有關係的,聯係不上就算了,以後有的是機會。高明軍越這樣說,孫天一便越發覺得是自己把這事弄砸了。便說,要不我再向人打聽打聽得行廠的地址。高明軍說那最好不過了。掛了電話,孫天一便有點坐臥不安,再沒了心情看稿子。沈三白說,你呀,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不會打114查一下嘛。孫天一一拍腦門兒,說,你看我,真是一急便像個沒頭蒼蠅,摸不到門兒了。當即便打了114查詢得行工藝廠的電話,沒想到得行工藝廠的電話根本就沒有登記。孫天一便說,三白你可以作證,不是我們不想幫他這個忙的。心裏多少有些安慰,便自去做自己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