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點的時候,已開始有樂隊輪流來串場表演了,幾個樂隊一一演畢,也未見楊誌出場。孫天一招手叫了服務員,過來一個滿臉微笑的小姐,俯身問孫天一有什麼吩咐。孫天一說,今晚那個吹葫蘆絲的傣族小夥子來不來表演?小姐笑著說,對不起先生,我也不太清楚。他不是酒吧的專業演員,時來時不來的。孫天一說,你知道怎麼可以聯係上他麼?小姐打量了一眼孫天一說,對不起,我不知道。那邊阿涓陪著的客人已是東倒西歪,勾肩搭背地出了酒吧。阿涓是扶了一個客人出去的,可是沒一會兒,便又折了回來,在孫天一的桌前坐了下來。孫天一有點奇怪,咦,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阿涓端過孫天一的酒杯飲了一口,說,你真的很希望我同客人出去開房麼?孫天一訥訥地說,你是幹這行的,有生意總不能不做吧。阿涓一時間眼圈發紅,竟哽咽了起來,我在你眼裏真的就這麼一文不值麼?說完竟伏在桌上嚶嚶地哭泣起來。孫天一伸了手去扶阿涓,說,阿涓你別這樣,別人還以為我欺侮你了呢。阿涓猛地抬起頭,擦了一把臉,盯著孫天一說,你就真的對我沒一點感覺麼?孫天一笑了起來,說,不會吧阿涓,你不會是動了真情愛上我了吧。阿涓說,愛你媽的頭!你這個無情無義的王八蛋。說著扭身出了酒吧。孫天一想了想,追了出去。阿涓卻依在酒吧外的一株棕櫚樹下,見孫天一追了出來,故意背過身去。孫天一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扳過阿涓的肩膀,說了聲對不起。阿涓卻撲哧一聲笑了,算你還有點良心。孫天一說,我是怕你想不開出來撞車哩。阿涓說,美得你,你以為你是誰呀?劉德華?百萬富翁啊!窮光蛋一個,現在連個正式工作也沒有了,值得我阿涓為你去死?孫天一說,你這樣想就好。說著騎了摩托車,一溜煙兒走了。氣得阿涓跳起腳來大罵:孫天一,我再理你我不是人。孫天一前腳回到出租屋,阿涓後腳就跟了來,見了孫天一,半真半假地說,哼,玩完了就想甩掉我,沒那麼便宜。我告訴你,我這輩子是跟定你了。孫天一簡直有點哭笑不得,說,我的姑奶奶,你別嚇我呀!我可是連自己都快養不活了。阿涓拿眼睨著孫天一,嘴角泛著一絲笑。孫天一脫了衣服去了衛生間,剛放好水,阿涓卻光了身子也擠了進來。兩人一言不發,緊緊地抱在了一起………從衛生間出來,兩人都赤條條躺在床上。阿涓說,今晚你去酒吧,真是找我的麼?孫天一卻說,你知道在哪兒可以找到楊誌麼?阿涓說,楊誌啊,我當然知道。孫天一忙坐起了身,臉上露出喜悅之色,真的!快告訴我怎麼才能找到他。阿涓說,那你要說你愛我。孫天一有點不耐煩,說,我找他有急事,人命關天哩!阿涓說,我不管,說你愛我。不說我就不告訴你。孫天一一把抓住了阿涓的手,厲聲說,我沒有心情跟你鬧著玩兒。快告訴我他的地址。阿涓拚命想掙脫孫天一的手,可就是掙不脫,聲音也大了起來,孫天一我告訴你,我也沒心情跟你開玩笑。你不說愛我我就是不告訴你。孫天一一時倒怔住了,聲音柔了下來,摟了阿涓說,好阿涓,我愛你。我真的找楊誌有急事,求你快告訴我好嗎?阿涓臉上這才露出了勝利的笑,說,嗯,這還差不多。告訴你我這人從來是吃軟不吃硬,把我哄好了,我可以把心掏出來給你炒了吃。把我惹火了,我敢把你的**割下來喂狗你信不信?說著在孫天一的**摸了一把,粘著孫天一要再來一次,孫天一說,姑奶奶你饒了我吧,我已人到中年,哪還能像你們這些小青年一樣如狼似虎?阿涓說那不行,要不你就叫我一聲親親的阿涓。孫天一囁嚅了半天,張了幾次口,卻沒能說出這幾個字。阿涓見孫天一是真急了,哈哈笑著說,看把你急的,好了,我也不逼你了。楊誌的地址呢,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知道在南城有一個同誌沙龍,他們這些人每個星期都會在那裏聚會。孫天一激動地說,那太好了!你明天帶我去。阿涓說,明天不行,他們聚會是不準局外人參加的。除非有他們的同誌介紹,我認識一哥們兒是他們的會員,我先幫你聯係一下。孫天一摟過阿涓親了一口,說,謝謝你阿涓。阿涓說,這就算謝了,光動動嘴皮子不來點真格的?孫天一一把攬過阿娟,扯過一條毛巾被蓋在阿涓身上說,都累了,咱們睡吧。熄了燈不再說話。阿涓恨恨地在孫天一的背上揪了一把。
阿涓第二天就同那個朋友聯係上了,朋友有點為難,說阿涓你是知道的,現在社會上的人對**戀是鄙視的,雖不視為洪水猛獸,卻也看似變態的怪物。因此沙龍有嚴格的規定,非**戀者一概謝絕入內。再說,那個傣族小夥兒也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參加過沙龍活動了。又問阿涓找楊誌有什麼事。阿涓便對朋友說了尋找楊誌的重要性,朋友倒是答應了幫她打聽楊誌和天佑的下落,說一有他們二位的消息就打阿涓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