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燈亮了,前麵的車向右拐去。孫天一決定了去找簡潔如。想到簡潔如,孫天一的心情頓時歡暢了起來,摩托也開得飛快。到了廠門口,打了簡潔如宿舍的電話。這一次接電話的是個很溫柔的女聲,說簡潔如還沒下班哩。又問孫天一有什麼事?她可以轉告一聲。孫天一說沒什麼事,謝了女孩準備掛電話,女孩卻問,你是孫天一吧?孫天一一愣,你怎麼知道我?女孩笑著說,簡潔如總是說起你。再說了,她認識的男生也不多呀!孫天一笑了,說,是嗎?她都說我什麼了?女孩說,她呀,說你是南城的大熊貓。大熊貓?孫天一不明就裏。女孩接著說,簡潔如說你人好,在南城這麼多年還沒有被汙染。這樣的男人,可不是比大熊貓還珍貴哩!孫天一苦澀地一笑,她還說我什麼了?女孩說,想聽嗎?孫天一說,當然。女孩笑著說,那你還是問她吧。掛了電話,孫天一想,既然上天在冥冥之中指引他來找簡潔如,就該好好珍惜她了。回到家裏,也該和阿涓有個了斷,總是這樣胡混下去,隻會一日日地沉淪。想到這兒,覺得生活重新又有了希望,心情也好了起來。
見時間還早,孫天一就轉到了阿清的小店門口。阿清穿了件鬆垮垮的文化衫,躺在涼椅上閉目養神,翹著瘦長的二郎腿,悠然自得的晃來晃去。孫天一叫了聲,老板,買東西。阿清忙張開眼,扭頭去看,就看見了孫天一,愣了一下,又繼續倒下去,閉上眼睛說,對不起,不賣。孫天一走近了阿清,在阿清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說,阿清,你小子今天怎麼啦?眼睛長到天上去啦!阿清瞟了一眼孫天一,冷笑道,喲!是孫大記者駕到哇。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得罪。話說得酸溜溜涼颼颼的,弄得孫天一好不尷尬,心想自己沒有什麼地方得罪過阿清呀?便自己拉了張椅子坐下,大著嗓門兒說,阿清你怎麼啦?吃火藥了還是誰惹你了?怎麼說話聽起來這麼別扭。阿清說,我哪兒敢和你鬧別扭啊!得罪了你孫大記者,一句話,還不把我送**去。孫天一說,阿清你把話給我說清楚點,別這麼陰陽怪氣打啞謎。阿清忽地從涼椅上站了起來,一副鬥架公雞的架勢,直盯著孫一,好!我今天就把話給你說明了,你別以為你們做的那些事就沒人知道?告訴你,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問你,黃得行給了你什麼好處?你們把人家溫誌國和王韻硬往死裏整。孫天一騰地跳了起來,誰說的?!阿清說,你別管是誰說的,你隻要告訴我,是,和不是。孫天一長籲了一口氣,大馬金刀地坐下,一字一頓地說,那我就告訴你,不是。阿清說,你敢發誓?孫天一盯著阿清的眼睛,說,別說發什麼誓,你把我的心挖出來我也是這句話,不是。兩人四目相對,足有兩三分鍾。阿清先伸了手說,我相信你。孫天一也伸出了手,告訴我,溫誌國和王韻他們到底怎麼了?阿清說,被當三無抓了,是黃得行指使治安仔幹的。聽說有幾個記者也被黃得行買通了的,說要在報紙上做報道的,卻沒有登,溫誌國又被當三無抓了,那個律師就打了退堂鼓。孫天**吟了半晌,說,他們有沒有這樣做我不知道。可我真的是沒有參與這件事。阿清說,你要是個有正義感的記者,你就應該寫一篇真實的報道,揭露他們這些人所幹的勾當。孫天一低了頭,說,我已不是記者,已經辭職兩個月了。阿清嘴張得老大,半天才合上,說,孫老師,…………我是錯怪你了。忙去開了一瓶冰凍可樂,遞給了孫天一。孫天一也沒說謝,仰脖喝了一氣,說,溫誌國和王韻,你可有他們的消息?阿清走近孫天一,壓低聲音說,知道是知道。不過,溫誌國交代了讓我對誰也別說的。孫天一說,為什麼?阿清說,我也不清楚。不過我會告訴溫誌國,這事與你無關。孫天一猛一警醒,說,溫誌國是不是想………阿清說,別瞎想,喝飲料吧。孫天一說,阿清,你要勸勸溫誌國,千萬不能做傻事。阿清說,誰也勸不了他。孫天一說,那你告訴我他在哪兒?我去找他。阿清沉吟了半晌,說,我先聯係他吧。如果他答應見你,我再安排見麵的時間。正說著話,手機響了,是簡潔如打來的。孫天一站過了一邊,喂了一聲,電話那端的簡潔如說,你打電話找我?孫天一說,我就在西區。我馬上過去接你,我們一起吃飯。簡潔如說,………我在食堂吃過了。孫天一說,你出來好嗎?我,想見你。簡潔如默在電話那端。孫天一急道:你怎麼啦?是生我的氣啦?我打過幾次電話都說你不在。簡潔如低聲說,我知道,我不怨你,隻是——我………孫天一說,那你快出來吧,我在工業區門口等你。說完掛了電話,對阿清說,我有點事,先走了,記著幫我聯係一下溫誌國。說完騎上摩托車走了。